第四章 收复（一）

　　不得不说，尽管我不知道奥斯顿到底有多强，但是，这份爆炸的威力绝对算得上是惊世骇俗的。
　　在无声的世界，时间好像都不存在了。眼睛所能看到的，除了最中央不断扩大的银边白光不断巨大外，大概就只剩下脚下那片盆地里的建筑不断地粉碎，然后被白光吞没。
　　待四周恢复正常的时候，眼前的那块盆地彻底变成了一个巨型深坑，而且是以爆炸点为中心不断向下的深坑。
　　唯一存活的便是第十三领主乌冬.拉帝那超乎想象巨大的身躯横卧在右手盆地那块边缘处，不提那身躯上各种各样难以入眼的惨像，令人真正讶异的，果然还是那巨大身躯还在颤抖着，以及腹部一起一伏的微弱动作。
　　显然，这位超巨虚中也算得上王者的家伙，还存活着。尽管看起来离死也不久了。除了它以外，再无生命存活的迹象。
　　“呼呼……”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一脸谢意地吹了几个口哨，然后他做出了让人吃惊的动作。
　　当着我的面，这货直接跪在了地上，面对自己造成的绝望一幕，他哭泣了：“终于……终于成功了！！！苏拉.法切尔！你看到了吗？我们……我成功了！”
　　说完，他又收起了自己的喜悦，然后一本正经地嘀咕道：“下一次，去那个家伙的虚夜宫来上一发。”
　　“没错没错！虚圈实在是太无聊了！虚圈实在是太冷清了！就应该热闹一点啊！”好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语，奥斯顿.修尔再度露出了笑容，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很不耐烦地大声对着下面的盆地叫道：“喂！苏拉，该起床了，你还要装死装到什么时候？”
　　仿佛是在配合他的演出，那爆炸最中央，同时也是最深坑地方的旁边，突然泥土往外破开，一身狼狈的第二领主从里面钻了出来。
　　苏拉.法切尔刚一露头，一股极其庞大的暗红色灵压瞬间冲天而起，紧跟着苏拉瞬间捕捉到奥斯顿的灵络所在，顺着灵络便找到了奥斯顿的所在，自然我也被发现了。
　　毕竟，在盆地四周上面是平原地带，完全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哪怕穿戴者黑斗篷遮蔽了灵压，但身形却挡不住，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显然，当发现我的时候，苏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着奥斯顿以响彻整块盆地程度的声音怒吼道：“奥斯顿，你堕落了，你居然也找了帮手？曾经第一领主的你，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果然，我身边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真的是传说中仅次于那时候的虚王，号称虚王下最强的瓦史托德的奥斯顿.修尔。
　　哪知道，这货回应更加地暴力：“没错！我就是堕落的化身！没错！我身边这位可是死神，没错！我和死神联手了！你TM来咬我啊！”
　　“哈？”
　　这一瞬间，第二领主苏拉.法切尔懵了；原本还在装死的乌冬.拉帝依旧在起伏苟延残喘的身躯也不再动弹了；哪怕是我也诧异地回头往身边这个家伙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感觉？
　　就好像是美国总统在联合国宣布，和中国成为最铁杆的合作伙伴，共治全球一样；渣君宣布，不爱女人，从此清心寡欲一样；叶平凡逆袭，不再成为众神佛的傀儡一样；周彦是个天真的和平主义者一样。
　　总之，除了我外，大家都懵了。
　　没错，对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太大异常的。反正我这一次来，也算是收编这群强者的。
　　所以，我便顺势开口了：“嗯，不仅仅是奥斯顿，你们也加入我……比起以前无聊的日常，你们不觉得向前迈动一步，更有趣吗？瓦史托德显然不会是终点，这点……见识过虚王的你们，应该更有体会吧？”
　　言语间，我已经将黑斗篷脱下，收了起来，露出了黑斗篷下面遮挡的队长羽织。一瞬间，属于死神的气息开始向四周扩散，奥斯顿.修尔第一个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那一身装扮，还有这份灵压……队长？你是死神中的队长？”第二领主苏拉.法切尔更加震惊了，说贬低一点，这就好像将羊扔进了狼群里，这该说这只羊够牛叉，还是说这只羊够蠢呢？
　　刚刚我的话，哪怕是奥斯顿.修尔也愣住了，当我脱下黑斗篷后，他朝着我的所在嗅了嗅，然后诧异地说道：“死神的味道中好像还夹杂着我们虚的味道，这是怎么回事？”
　　才说完，奥斯顿露出了一丝玩味，转而又开口道：“早就听说虚王那家伙就是因为被一只刚刚突破瓦史托德的存在偷袭，这才导致之后虚王虚弱，乃至之后被第三那个家伙伙同一群宵小成功天诛。而那位存在之所以会偷袭虚王，便是因为一件宝物。”
　　说到这，盆地那边的苏拉直接变色了，原本还恼怒的他立刻将那锋利如刀的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显然，比起老家被抄，他更在意所谓的虚王宝物。
　　面对两位强者的注视，我并没有丝毫慌乱，反而依旧风度地笑了笑，这才说道：“说起来，当初虚王之所以想要追杀我，便是因为这所谓的宝物，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宝物到底是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虚王为什么会说宝物在我身上，然而虚王死后，我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宝物……”
　　“你当然找不到了。”没等我说完，奥斯顿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因为这所谓的宝物，便是超越瓦史托德的存在延伸出的一种特殊物品，而虚王便是指望靠这宝物更进一步，也因此，另一位刚刚超越瓦史托德级别的存在才会窥视。”
　　“Regla（西班牙语：法则）！”盆地那边的苏拉直接忍不住开口道：“虚王那种级别的话，能够让他突破的只有这个了。没想到，被那位强者抢走后，却落到了一个小小的死神手中，真是……”
　　“别闹！估计你都不是这位队长大人的对手。”奥斯顿.修尔很不客气地怼了第二领主，然后这才接着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居然知道雷格拉，有好好学习过呢！”
　　“你！”
　　“然后呢？”我没理会两位强者的废话，而是专注于他们口中重要的内容，要知道，这些话也就是他们这种古老的存在才会知道了，哪怕瀞灵廷的大灵书回廊都没有记载。
　　“然后？”奥斯顿耸了耸肩膀，这才一脸无趣地说道：“然后就简单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那位大人抢夺到的宝物突然到了你身上，然后你又很自然而然地吸收了，然后……你就再度跑到虚圈献骚，活生生因为你引发了虚王驾崩事件，再然后……你就跑到这了。”
　　带着了无生趣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显然这位第一领主的心情不是多么美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对前任虚王的称谓依旧是虚王，显然对于拜勒岗这位现任虚王，他们并没有该有的尊敬。
　　尽管拜勒岗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对了，虚王的话，不是也应该有……那个什么雷格拉吗？”从他们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原本的虚王有多强，哪怕受了那么重的伤势，居然也能打得我们一群人抱头鼠窜，可见绝非是瓦史托德这种级别了。因此，我自然便想到了，这所谓的雷格拉，虚王也会有。
　　没想到，我这句话却让奥斯顿陷入了痛苦之中：“我记得当时你们闹出那件事的时候，我还在炸那块大木头，而且恰好碰巧就TM在你们脚下。鬼知道你们居然在那玩一出击杀王的游戏，当时，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块闪烁着黑色外带暗红光边的雷格拉掉进了大木头的地盘，瞬间被吸收了。”
　　苏拉听到这，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我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居然给那个家伙得到了。”
　　“被吸收？大木头？”尽管我问出了口，但也明白出其中的道理。那所谓的雷格拉是很容易被吸收进身体的，但融合肯定很慢，以前身为逝灵的我，肯定就是得到了这所谓的雷格拉。而大木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和这两位领主持平的存在，甚至更强，当然，这个大木头也是虚。
　　发觉到我脸上展露的了然之色，奥斯顿也没兴趣继续科普了。不过，很快他又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喂！苏拉！要不要联手杀了这个死神，然后一起分享了雷格拉！”
　　听到这，苏拉的脸色立刻升起赞同的欲望，但很快便消散，而我则是一脸不以为然，反而随意地推了推眼镜，就好像眼前这两位只是微不足道的基利安一样。
　　当然，我们应对的不同自然有不同的缘故。苏拉.法切尔没了念头是因为，死神拥有雷格拉毕竟是绝无仅有的，而且一旦吸收掉，鬼知道还有没有残渣，更多的是没有。尽管可以通过杀死我，再通过解剖来看看，但感受到我的灵压，苏拉.法切尔应该也没有这个想法。
　　尽管奥斯顿说了联手，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奥斯顿故意这么说的呢？之前，这货还说和死神联手了呢！万一到时候出工不出力，真正遭殃的还是他苏拉.法切尔。
　　至于我……呵呵，尽管我没有将崩玉彻底了解，也没有学烁中所说的原著那般将崩玉镶入自己体内，但只是带着崩玉的我，在这三十年里，也超越了曾经的我，尽管还未到我自身的死神极限，但想必也不远了。
　　另一边，见我和苏拉完全没有动静，奥斯顿也算明白自己的想法怕是落空了。
　　就在他意兴阑珊之际，我再度开口之前的问题：“如何？和我合作，迈入更高的境界。而我早已经有了足够成熟的计划，现在便是让你们加入的时候。”
　　“算了吧！这样骗人的话说出来有什么意思？真有那样的计划，你会来找我们？你可是死神，什么时候你敢脱离死神的身份，我们才可能相信你。”说这话的人是苏拉.法切尔，他可不认为一个死神会真的和虚合作，活了那么久的他早就看透了死神和虚这两个天然对立的存在。
　　“崩玉……”我并没有理会第二领主的推脱，反而有些像自顾自地说道：“那是一种能打破死神与虚界限的物质，是死神前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浦原喜助秘密研发的宝物，但我意外地发现这可能只是表象，这种神奇的事物在我看来，哪怕是你们口中的雷格拉也比不上。而且，浦原喜助发明出来后，发觉到此物的恐怖，于是想要摧毁它，但可惜的是，身为它的创造者，浦原喜助也无法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而如此强大的物质，在我看来，也只是半成品而已。我需要的便是能够得到对方手中的一半，然后融合我手中的另一半，到时候再用来进行测试。但我需要这些试验品……这些虚乖乖听话。”
　　“可你还没有说，就算我们和你合作，又能帮到你什么呢？”苏拉如此问道。
　　“除了你们，拜勒岗之流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面对苏拉的问话，我却说了别的话题，但，苏拉.法切尔依旧明白了过来。
　　当下，苏拉.法切尔脸色黑了下来：“死神……你未免太过自信了。”
　　“不用急躁！我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太过急躁只会暴露你的不足，而且……”我不急不慢却又应当如此地说道：“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来只是让你们加入我的，仅此而已。”
　　“住嘴！死神，你过了！”一瞬间，苏拉.法切尔怒视着我道：“以前，你的前辈的前辈，曾经的队长，也只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哪怕是你……”
　　就在苏拉.法切尔即将以前辈的方式教导我这个死神的时候，一旁的第一领主再次开口了：“加入你除了变强外，还有什么好处？”
　　“额……”苏拉.法切尔一脸诧异地往奥斯顿.修尔望去，当想到奥斯顿一直如此神经大条后，苏拉.法切尔反倒是有些紧张了。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再度回到了我身上，显然他也想知道我会怎么说。
　　既然他们都在期待着我的话，那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了。当下，我伸出左手，然后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如此说道：“即使我们前面有着护廷十三番队，既然我们前面有着零番队王族特务，即使我们前面有着虚圈最深处可能存在的强者，只要跟随我的脚步，一切的一切，都将被轻易碾碎。”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哼……”
　　“说的倒是好听……”
　　没等苏拉.法切尔说完，奥斯顿.修尔鼓掌笑道：“算我一个，多少年了，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死神，有趣有趣，我感觉跟着你玩，将来一定会很有意思的。那什么崩玉……”、
　　也许是奥斯顿.修尔打断某人的话语太多次了，这一次，苏拉.法切尔终于成功地打断了奥斯顿的话语：“我可不是奥斯顿那种智障，想要让我臣服，就拿出与之相对应的力量吧！”
　　闻言，奥斯顿玩味地往我看来，显然对于我的实力到底如何，他也很感兴趣。语言的巨人终究不如行动的巨人来得实在。
　　到此，苏拉.法切尔闭上了双眼，待缓了缓之前过多的震惊，这才睁开眼，此时的苏拉.法切尔才是曾经那位戏耍死神队长的那位恐怖存在。
　　只是……
　　他的眼中，却只看到远处，我所在的地方，一道蓝色光芒闪过，还未等他起疑，奥斯顿.修尔却一脸怪异地开口了：“那个……谁来着？死神，你这是做什么？”
　　在他眼中，我拔出了斩魄刀，然后透过虚圈的月光反光了一下，便很从容地将斩魄刀收了回去。也难怪他和苏拉.法切尔一脸疑惑了。
　　“你在看不起我吗？死神！”
　　苏拉.法切尔刚刚说完，我立刻开口道：“在此介绍一下，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以及刚刚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果然是队长，五番队吗？我记得好像是个小丫头来着，看来换人了呀！”鬼知道苏拉.法切尔说的是什么时候的黄历，但显然我后一句话让他更加的生气了：“尘埃落定？我还没动手呢！”
　　“不，我再介绍一下……”说着，我再度拔出了镜花水月，然后说道：“镜花水月，我的斩魄刀，能力是完全催眠，当我再次拔出镜花水月的时候，你已经被我催眠了。另外提示一下，镜花水月的催眠是完美的。”
　　下一秒，原本还在奥斯顿旁边的我开始消散，而在苏拉.法切尔的身后，相隔差不多5公里的距离处，我再次出现了。而此时，我手中的镜花水月正架在第二领主苏拉.法切尔的脖颈处，而他依然没有察觉到如此不妙的状况。
　　“如何？”
　　“什么？”苏拉.法切尔这一次是真正地被吓到了，同样，奥斯顿也震惊不已。但苏拉.法切尔并没有打算就此屈服，只见他随手拍掉架在脖子上的镜花水月，然后不满地说道：“这样的诡计算不了什么，拿出你真正的实力吧！”
　　我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他的倔強，虚便是这样的存在，只能靠武力屈服他们。自然，身为第二领主的高傲，我仅仅如此轻易地一招，未免太过失礼了。
　　“可以哦！我准许与你的战斗。也是时候彻底让你明白什么是力量这种形容词了。”
　　“所谓的力量……”
　　“就是……”
　　“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