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战争的前奏（4）

　　南明全国分为两个特级市，11个郡。这13个1级行政区的情况自然有好有坏，大不相同。杜飞因为在上一次斗争中站队了队伍，所以自然得到了个好差事------出任西爪哇郡郡委书记，当然，安科也没有看走眼，杜飞上任三年来，在有力的资金保障下，很是干出了不少成绩，将原本的一个农业郡建设成了一个有纺织、食品加工、烟草、皮革、印刷、橡胶、化工、钢铁、机械及运输设备（飞机制造与船舶、汽车、摩托车修配）等数十种工业门类的工业强郡，工业产值一口气翻了六倍。
　　此时，杜飞正在万隆的一家雪茄厂开展调研工作，这家名为友谊雪茄厂的单位生产了明国向清出口雪茄的1/4，由不得杜飞不重视。皮肤油光水滑的厂长领着杜飞参观了厂里的每个车间，使杜飞对这个工厂的现状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从拉丝车间走了出来，一行人又走进了包装车间。这里是雪茄制作的最后一道工序，当雪茄在这里被包装好后，女工们会将一小包一小包的雪茄进行装条，装箱，以20条一箱的木箱运出万隆，在井纹县的港口运出南明。
　　“这些机器是清国支援的还是我国自产的？”厂长还没开口，杜飞就先提问了。
　　“书记，您看，有这样标签的这几十台机器是清国安南省，南锥省低价处理的，右边那些新一点的机器是打横二厂出产的新机器。”
　　“噢，那王厂长我再问你，这两种机器，哪个更好用？”
　　“这个嘛……得具体而微的说，清国进口的机器分三种牌子，悟空牌的最好，其次是先军牌的，最便宜的那七八台迅雷牌老出问题，打横的国产机子比先军牌差一些，但比迅雷牌好，不过国产机子有个优点，很少坏，清国进口的一个月总要修个几回。”厂长脸上的白肉随着他的讲解在不断抖动，不过介绍倒是头头是道，至少从这方面看，这个走后门的厂长不算失职。
　　“王厂长啊，你额头上出了这么多汗，我一点儿也没出，你要好好注意下身体啊，我去年去了趟上国，看到上国那边不少中老年人都得了糖尿病，高血压之类的富贵病，别到时候咱明国还没富起来，你就先缠了一身富贵病哟！”杜飞随口调侃道。
　　“谢谢领导关心，别的我不敢说，在我为工友们服务到退休之前，我是肯定不会缠上这种脱离群众的病的。”王厂长拍着胸脯用肯定的语气保证。
　　“你有这份心就好，现在厂里有多少积压？”
　　“咱们厂开工以来，仓库里的货就没超过一集装箱，刚满半个集装箱，货就被卡车拉走了。”
　　说着说着，杜飞的烟瘾忽然上来了，不过空气中的雪茄香味立刻就解了他的缠。“诶，不错啊王厂长，这厂里还有免费的雪茄烧……啊？这雪茄味道哪儿来的？”察觉到不对劲的杜飞怒喝道。
　　“我……书记，我也不知道啊。我去看看。领导您等等，”矮胖的厂长此时却充分显示了他的灵活性，脚底一抹油就跑出了车间。
　　“步伐矫健而不抖动，踏踏实实，巧妙的避过每一处障碍，脸上的惊慌表情只持续了一瞬……”杜飞的眼光注意着胖厂长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这事不对劲。
　　“小林，你现在立刻去保卫科打电话报警，就说厂里有火灾，如果电话打不通立刻跑出去打，这事就交给你了。”
　　“领导，那你呢？”
　　“我就在这儿看着，不碍事。”
　　杜飞的秘书是个年轻人，腿脚自然灵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同志们，厂里发生火灾了，大家赶紧疏散！”胖厂长脚底抹油一般划了回来。“书记，这里不安全，快撤把！”
　　杜飞作出一脸非常难看的表情，不快的离开了工厂。到了门口，七八辆警车就冲进了院子。把刚刚还在奉承的胖厂长直接拷到了警车上，万隆市全市也就20辆轿车一样的警车，出动了七八辆，怎么说至少副局长也会带队，索性杜飞就去找他们问问。
　　“领导。”
　　“刘局长，你们这是哪一出啊？”虽然刚刚感到王厂长的形迹有些可疑，可从可疑直接变成罪犯还是超出了杜飞的想象之外，所以他脸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报告领导，我们刚刚闻到烟味，已经确定了2。26特大走私案件的主犯和从犯，现在打算把他们抓回去审问，过几天就会向您递交一份报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怎么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人一下就成了阶下囚，你们查这案子查了多久了？”
　　“已经三个多月了。”
　　“好，那你们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告别了一身军绿色的那位局长，杜飞的心中却开始担忧起来，刚刚那事情对于公安来说是政绩，可对于他来说却是个污点，原本杜飞曾经为安科放出过升迁的口风而有点儿小激动，可看样子这激动的八成，最少三成要化为泡影了。
　　“唉，希望这事能全被挖出来，这样应该能减轻点过失把。”望着不断远去的滚滚浓烟，吸着空气中的淡淡的雪茄香气，杜飞心中祈求道。
　　两辆红色的消防车同杜飞的车队擦肩而过。
　　可让杜飞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的桌上就莫名其妙多了一封有点儿鼓囊的信，大意是让他把这事情压下来，会给他二十万元。信的里面还夹着20块宣统版的金清洋，这相当于他三个多月的工资。
　　如果是安科政变前，杜飞或许真会收下拿二十块清洋，可在清洗后的南明，绝大多数干部都会作出和杜飞一样的选择----把清洋和信一起交上去。
　　更让杜飞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国王朱佑榕就下旨召见杜飞进京述职。在君主立宪的体制之下，绝大多数的国王召见实际上都是丞相召见，果不其然，当杜飞步入位于塔曼山下的王宫后，女神一般的国王身旁坐着个一脸严肃的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