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回归

　　9月6日，战胜北方鞑虏的喜悦还没有完全消退，从长山发来的绝笔电报就传到了南京，不--------现在是杭州了。一个准尉在举枪自杀前向杭州发出了这份电报：
　　长山列岛已经全部沦陷，数千懦夫不战而降。臣誓死不降，已杀身成仁。
　　在电报中，这位富有文艺气息的准尉还不忘改了一首词，虽然明显比较牵强，可是却煽动了几乎整个大明的情绪：
　　臣住大海头，君住大海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大海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孤忠意。
　　大明德永十二年9月6日2点58分于大长山岛总要塞电报室。
　　绝笔。
　　随后，这位胡姓准尉就拔出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自杀了。（这个消息后来被北清所证实，他的这一举动也换来了南明丰厚的抚恤）
　　这次南明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差，当第一缕阳光从琉球向西而来，照到了杭州东部的时候，大街小巷中的报童就从各个巢穴飞奔出来，然后开始高喊：“卖报了卖报了！劲爆消息，大明长山列岛已沦陷，数千人不战而降！”
　　这是几家大报纸报童的口号。
　　“长山数千****齐卸甲，只有一个是男儿！”这种不伦不类的口号自然是那些花边小报的报童喊出的了，甚至有一家还喊出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这种极具煽动性的口号，原本的卖报口号倒成了讽刺。
　　不过，不管怎么说，长山沦陷，数千明军缴械投降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杭州。许行和程永心又开始上蹿下跳起来，妄图再次发动“倒阁”行动。执委们再次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在元老院里跟风的元老们声讨着孙文等人的时候，向小强再次发动了主角光环，只是一句话就带起了节奏：“各位元老，我们这十位执委，哪一位也管不到总参，也管不到长山，为什么是我们背锅？要背锅的也应该是总参谋长周文涛大将或者国防部长郭德纲（文职），于我们执委有什么关系？就算撤了我和张将军，也没有什么卵用啊。”向小强说完，两手一摊，摆出了一种西方式的无奈表情。
　　于是乎，节奏立马就变成了让周文涛和郭德纲滚蛋，这可让两个上蹿下跳的东林党傻了眼，执委会诸公总算是又躲过了一波危机，随后以德永皇帝的命令撤掉了国防部长郭德纲，并且将周文涛的大将军衔降为上将。这一波风波总算是勉强过去了，虽然以程许二人为核心的东林党还在那里JJYY，但是没了多数人的支持，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不过是恶心执委一下而已，至于恶心……每个执委都觉得，还是北清更加恶心，这几条杂鱼算什么呢？
　　9月10日，南明方面通过英国要求重启谈判，北清很快接受了这一提议，要知道，打长山的初衷就是逼迫南明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既然要一换一，那我的俘虏比你多不就行了么？
　　这下子，北清手上的俘虏一下子超过了3000，而且最大的还是个中将，手上一把好牌，自然谈判就容易多了：双方只是在12日举行了一轮谈判，就通过了全部换回战俘的协议。双方约定于9月20日在崇清（明）店交换所有战俘。
　　20日上午10点，崇清（明）店。
　　在崇清岛的中部，划着一条醒目的红色军事分界线，两边被加高到一百多米的旗杆上，高高飘扬着双方的国旗。
　　这条线的北边是密密麻麻望不到边的南明战俘，南边则是相形见拙的北清战俘，双方的数百名士兵维持着两边有些骚动的秩序。过了半个小时，经过了三次清点人数，双方总算确定了没有漏人，这时，北清方面的一根空旗杆上，缓缓的升起了一面红军的军旗。
　　随着军旗从地面慢慢的被拉升起来，在南面的北清战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里。不少人热泪盈眶，泪流满面，在战俘营里吃了一两个月的苦都没苦的汉子们，这时却一个个嚎啕大哭起来。《红军进行曲》（苏维埃进行曲）也从北面的几个大喇叭里传了出来。
　　南明方面负责转交战俘的少将大惊失色，只好命令明方也升起军旗，用喇叭放《大明进行曲》（《TheMass》改编），可是《大明进行曲》的节奏实在是太慢，声音也比《红军进行曲》要小得多。气势一下子就被盖了过去，不得已，少将只好下令换成《悲中原未复》，这才算是和对面旗鼓相当了。
　　随着两种歌曲在崇清岛的上空同时响起，战俘的交换也拉开了序幕，双方的战俘不断的越过军事分界线，回到了故乡的怀抱之中。喜悦，泪水和愧疚夹杂在战俘们的心中，百感交集。交换战俘的场景几乎成了离散家属会面。这样的情绪甚至感染到了双方维持秩序的官兵，不少人的眼角滑下了几滴眼泪，随之而来的，则是对敌人的刻骨仇恨。
　　直到中午十二点，双方才交换完了所有的战俘，在确认无误后，两名少将在崇清店内签字。而此时，一艘登陆舰已经运走了所有的北清战俘。他们将在这里，接受本该属于他们的荣耀。当然，在这之前，迎接他们的自然是一顿大鱼大肉的饭菜和热腾腾的洗澡水了。
　　可是，就在洗澡的时候，战俘们中有几百人几乎都不愿意洗澡，战士们问他们为什么，他们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战士们只好报告上去。
　　上尉想起了那份文件。“把他们的上衣脱掉，看他们背上是不是被刺了字。”
　　很快，这个命令就被传达下去，战士们开始让他们脱去上衣，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脱掉。战士们只好强行扒掉他们的衣服。
　　“别……别…哎呦”两个战士对付一个人，加上这些战俘的体重至少瘦了十公斤，上衣很快就被扒了下来。黝黑的脊背上，赫然露出了一面大明日月旗！上面还刺了“反清复明”“北定中原”“驱逐鞑虏”“恢复大明”之类的字样。
　　那个光着身子的人嚎啕大哭起来，随后竟然一头撞在了墙上，撞的头破血流。
　　随后，更多的人加入了撞墙的行列，鲜血涂满了营房里整整的一面墙壁。
　　“快拉住他们！”一个少尉大声喊道，这才让吓呆了的战士们如梦初醒，赶紧去拉开这些疯狂的人儿。
　　几个小时后，一道来自北京的指示直接交到了上尉的手上。他激动的打开了这份署名为陈克的命令。
　　“身上有伪明刻字，图案者全部算为战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