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网瘾青年

　　对早已习惯了忙碌生活的炙风林来说，这几天真的可以算是闲出屁了。虽然这种休闲的机会可以说非常难得，他也的确借此假期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但两天下来他就开始觉得无所事事了，甚至沦落到了用腕机上网打发时间的地步。
　　这不上网还好，当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未来城的主干网中消磨时间之后，他居然产生了相当的兴趣，以至于到了中午都还泡在里面，连吃饭的事情都给忘了。
　　尽管未来城的5+1网络系统就是在他的建议和指导下建设而成的，但他却基本没有浏览过几次，只制定过基础的规章制度和大体纲领。除了在主干网初步建成并面向民用正式上线时才上去看过几个标志性的页面。
　　另一方面网络的整体架构，以及网络环境的建设都是荷取与一干原妖怪之山网络工程师设计并建设的。为了让还刚从江户时代走向未来不久的新居民不至于越过太大的时间和技术跨度来快速熟悉现代网络，也为了与现有的妖怪之山主干网保持比较高的通讯和兼容性、以及在将来建立更加深度的合作，因此网络标准与架构在他们的建议下并没有超出这个时代太多。
　　而对于即使在全民互联时代生活过几十年的炙风林来说，正是因为这一网络形态的原始和落后，反而让他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在未来，共和国网络具有极为高效的信息获取效率，每个人所希望获取的信息基本在瞬息之间便能得到最为精准的结果。并且这一过程基本不需要依靠输出视讯信号的外部设备，只要将神经网络接入共和国统一信息网络，便可以在整个庞大的数据海洋中将各种知识和信息装入自己的脑袋。
　　这是共和国近乎无穷算力的分布式银河超弦星云以及强大的人工智能检索分类系统共同筑就的银河奇迹。所谓的银河超弦星云，指的是遍布整个共和国上千光年疆域的超弦计算节点，它们宛如一片由超弦核心组成的巨大星云。这些节点通过超空间技术连接在一起，在瞬息间交互彼此的计算结果和数据参数，形成了一个光年尺度的超级计算网络。曾有科学家计算过，如果将整个超弦星云的算力供给任何一个共和国内的人工智能，它可以在瞬间算出银河系这个系统内穷尽未来数年所有可能的所有未来，理论上来说这是一种可以被称之为神的力量，就如同你算出了对手所有的可能，然后只要按照你必赢的那条去执行就永远不可能失败。但在另一方面这又是毫无意义的，银河系并不是孤立系统，在这个层次就算穷尽一切可能都会因为外部哪怕一颗粒子的干涉而失去所有意义。而一旦上升到宇宙尺度，即使是超弦星云都无法算出哪怕下一飞秒的任何一个未来。人类的未来终究是没有剧本可以给自己参考的，只有一步一个脚印的迈向未知才有希望比过去更加接近数百年来每一个科学家都希望看到的那一场属于科学与人类的最终胜利。
　　而话说回来，正是因为未来的信息获取是如此的直接和高效率，网络也就失去了曾经所具备的最大意义之一，那就是作为一个社会生态而存在。在未来，网络已经彻底融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现实生活的一切都运用着信息互联技术，网络已经彻底成为了现实的工具，而不再是另一个社会、甚至另一个世界。只有少数的虚拟现实网络平台继承了曾经这一世界的使命，但它们也仅仅是繁华现实世界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娱乐方式，参与性与曾经网络刚开始流行起来的时代完全无法对比。
　　所以炙风林这个对于网络完全没有实感的家伙，在亲自参与到了这种早期网络生态中来之后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新奇感。尽管说他是村通网也没什么不对，但如果要准确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现代人回到古代见识到了一些现代早已不复存在的传统艺术和文化时所产生的惊喜和冲击感。
　　未来城信息技术发展起来后，炙风林对于无线通信的使用最多的除了通讯就没别的了，顶多也就是利用信息互联处理一下未来城事务。因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网上的其他东西就显得格外的有趣。
　　但另一方面，未来城的居民们也是在这几个月时间里才接触到网络的，甚至可以说是看着整个未来城主干网从无到有的。由于技术储备充沛以及理论基础完备，未来城的网络生态和条件可以说跳跃式的跃过外界十几年的发展，因此就更让这些刚步入新时代不久的网民们一时半会儿跟不上节奏，技术层次也参差不齐，使得这一虚拟社会变得更加千奇百怪起来。
　　所以即使是从社会观察的角度来说，也让炙风林觉得乐趣非凡了。
　　“人间之里的真相，百分之九十的人不知道！”
　　“震惊！未来城竟有如此恐怖之地！”
　　“二零零五年，幻想乡最具竞争力的势力排名，红魔馆仅排第三，第一无人想到！”
　　……
　　炙风林随便点开一个第三方新闻站点，各种各样引人注目的标题都跳了出来。说实话他根本不觉得这些标题后的内容会有它本身那么有趣，但还是忍不住点了进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人间之里是人类的聚居地，是只属于人类的村落。其实不然，人间之里里面还有很多妖精和妖怪他们有的住在里面，有的则是去村里与人类贸易。除此之外那里还有个传闻，最早人间之里只是一截埋在土里的石碑，上面写着‘人之里’。有一天一位远行的旅人路过见到这节石碑，笑着说道‘人之里却无人’，于是留下来建了一座房子，长居于此。后来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人间之里也逐渐扩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几千人的小镇。而据说，最早那位留下来的旅人就是稗田家的先祖。”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炙风林有些哭笑不得，这编的比文文新闻还假，他和稗田家关系那么密切怎么都没听说过这个故事。前半段虽然是真的但也根本算不上什么爆料，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而且果然和他预感的一样，就没写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其实连图都没有。
　　而另一个“未来城竟有如此恐怖之地”的新闻，是说未来城某间从建成之日起就没人入住的房屋。文章称房屋处于比较偏僻的地带，周围工厂和住户都很少。而屋子有一扇非常不协调的厚重金属门，也从来没有人看到任何人进出这间房屋。但是偶尔，屋子的二楼会在晚上透射出微弱的光芒，光的强度和方位有时还会发生变化。
　　而据文章说，在“了解了一些内部消息”之后笔者得知，这间房屋由于某些原因还没彻底完工就弃用了。由于里面有一些没处理掉的建筑工具和废料，房屋被加固合金门锁死，只有工程部才有进门的许可证。因此是不可能有人在工程中断后偷偷溜进去住的。
　　文章的后半部分提出了好几个猜想，一个比一个玄乎。除了传统的恶灵作祟之外，还有间谍说，甚至连未来城机密计划之类的阴谋论都有。
　　不出意外，这也是一篇没什么证据尽是胡扯的新闻。关于这间屋子炙风林似乎还有点印象，应该是一个小型的雷达监听信息处理站，因为是属于纯自动化运行的站点所以很少需要维护。而这类站点的保密等级比较高，任何“内部人员”都不可能透露消息，但也不会编造回答。因此这明显就是没有去调查，或者真的去问了但是没有问到东西，所以瞎编乱造一通制造噱头吸引读者。
　　翻了几个新闻无一例外都是这种标题党，炙风林关掉了网页并且禁止了站点的信息推送。这种东西在他看来没什么意义更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打开之前的那个聊天软件看看那些人在聊什么。
　　作为来自几百年后的人，炙风林恐怕是很难理解早期的纯文字即时交流的意义的。毕竟在那个隔着几百光年都能用AR投影参与现场会议的时代，纯文本通讯已经消失在世界上很多年了。
　　而现在，未来城已经基本推广全息投影通讯技术，无论是纯语音还是带画面的都并非什么难事，但没想到这种文本聊天程序还是飞快的在网络上流行了开来。
　　既然如此，它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人从中得到直接聊天所没有的乐趣。
　　很快炙风林就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虚拟化，参与聊天的每个人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每个人的信息都被简化成一个名字，而在这个名字之后的一切都无从得知。在这层保护伞之下，任何人都可以充当任何角色，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也不会被既有的印象所影响。
　　在未来，这是通过虚拟现实世界构建的平台实现的，在一个完全不用顾及真实的空间中畅所欲言，共同完成任务或者是进行交流。这是一种排解压力的好方法，因为即便在未来也不乏想要在虚拟世界中获得全新人生的人。无论现实有多美好，稍稍的逃避一下，把一切都扔在脑后，以另一个身份继续另一种人生，那种感觉的确是让人着迷。
　　炙风林进入了上午加入的一个综合类群组，所谓综合类就是什么都聊，上到宇宙边疆下到市井传闻，有什么谈什么，总之就是天南地北的扯。
　　介于现在网络并没有真正的普及开来，幻想乡互联网的主要受众还是未来城和妖怪之山的部分居民，还有人间之里几乎可以用一只手数过来的富裕家庭。因此群组数量并不是很多，加上各种分类分流用户，群人数比较多的就更少了。
　　炙风林加的这个群叫“幻想乡新时代”，这名字听上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甚至有点土。不过这已经是网上最大的几个群组之一了，可能是和建群的时间有关。群里有将近五百人，看起来不多，但未来城的人口一共就三千出头，妖怪之山的网民也不会超过这个数，所以可以说这里随便说句话就等于在广场上用喇叭喊一样，任何有价值的内容很快就会在整个网络上传播开来。
　　结果刚点进来，一阵猛烈的刷屏就飞快的窜了上去。似乎上午之后他们又聊了不知道多少条，导致服务器回溯了大量的信息到自己的终端上。
　　九叶草：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打仗很好玩吗，合着上战场的不是你
　　御风：好啦……能不能别吵了，你们都吵了快一个上午了……不吃饭的么
　　九叶草：吃啊，我就在边吃边吵
　　无名剑客：我可没有与阁下吵架，我只是说一下我自己的想法，并且我认为这也是很多人的想法
　　九叶草：你的想法就是毫无理由的战争？用人命来换取荣耀？
　　无名剑客：并不是毫无理由，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即将来临的只可能是敌人而不是朋友，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九叶草：你怎么就知道？就凭魔界人的片面之词？又是谁不请自来冲进幻想乡，还让八云紫受到重创至今都没恢复过来的？
　　无名剑客：以魔界人的实力即使荡平幻想乡都无妨，何必绕弯子来骗我们，阁下说话前难道连些许的思考都不经过的吗
　　九叶草：这还用说？有人在前面替他们送死那当然更好，那个创世联盟，不就是几个替死鬼吗？
　　无名剑客：我并不认为未来城或者红魔馆会去做替死鬼，注意你的口气，阁下
　　御风：唉，怎么还在吵啊
　　红枫：不太明白……但好像话题变了好几个，从刀剑一直聊到打仗，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
　　九叶草：想想看也知道，替魔界说话还洗白战争的大概也只有未来城的人了，你们本来就是一群叛徒，当然以后还会继续做叛徒
　　无名剑客：空口无凭的话谁都会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未来城全是叛徒？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未来城做的是叛徒的事情？
　　九叶草：未来城的创始人河城荷取以前就是荷取重工的总工程师，只是因为妖怪之山驱逐那位外来人所以就抛弃整个妖怪之山，带着大量的先进技术和人才自立门户。这不是叛徒是什么？难不成还是英雄？
　　御风：妖怪之山对于当时幻想科技那位技术顾问的压迫完全是毫无理由而且态度极为恶劣的，失去那位先生的技术，幻想科技与过去的荷取重工就毫无区别！想想看为什么荷取小姐可以带着绝大多数的人才走，那是因为那些人也明白到底是谁占着理，谁又才是那个背叛了为他奋斗着的人的世界！
　　九叶草：谁都会犯错，你们就因为这一个小小的错误否认了整个妖怪之山？就因为一个外界人所以你们宁愿背叛过去的一切？
　　九叶草：那你们的信仰可真够廉价的
　　御风：小小的错误就是指因为所谓神的一句话而兴师动众的对付一个无辜的人？就是逼迫自己最好的人才们在先进的技术和生存之间做出抉择？就是希望所有人无条件的接受你们无理的要求？
　　御风：如果这就是它，那我宁愿不曾信仰
　　九叶草：终于说出口了吧
　　九叶草：前面的那些都是借口吧，你们本来就不曾对妖怪之山抱有半点忠心，否则怎么会说得出这种话？
　　九叶草：宁愿不曾信仰？别忘了，无论这里是哪，这里做错过什么，那都是你们的故乡，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御风：生我的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那块土地的一员，但那块土地现在病了！我如果继续呆在那里我也会病的，我想要治好它，就得用其他方法，用你们这些只会满嘴空话但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去做甚至想不到去做的方法，让那块土地和土地上的人醒过来
　　九叶草：都是废话
　　九叶草：说了那么多你不就是想为自己洗白吗
　　游客0095：说够了没
　　九叶草：说什么病了，哪有不会犯错的人，哪有完美无瑕的领袖，哪有平坦无棘的道路，连这点困难都承受不了，说什么曾经有过信仰
　　游客0095：君士坦丁堡战役前，拜占庭是这么想的，1453年在乌尔班巨炮的轰击下，罗马帝国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宣告终结，亚欧大陆的秩序被重写，一个崭新的格局形成了，也许人们将不会再面对本不应该施加在他们身上的苦难
　　游客0095：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奥斯曼帝国也是这么想的，1920年色佛尔条约，奥斯曼四分五裂，1922年被土耳其共和国代替，属于他们的辉煌到此为止，一如曾经他们结束了罗马的时代。而此时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都认为，这将是一场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从此世界将迎来永恒的和平
　　游客0095：冷战开始时，苏维埃联盟同样是这么想的，1991年的最后十几天，牢不可破的联盟在最后一次会议上宣布了联盟解体，人类历史上曾存在过的最大国家从此不复存在。冷战的结束代表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黄金时代终于到来，人们幻想着未来再也不会有全面战争，一切都将走向完美，人类也将在这个时代迈向辉煌
　　游客0095：现在是2005年，妖怪之山犯了一个你嘴里声称的小错误，你将“这点困难”看做一个通向伟大的炼金石，却又闭口不谈整个幻想乡都将面临的全面战争和之后必然会迎来的真正考验。你用双重标准定义着妖怪之山的“微小失误”和未来城的“弥天大错”，你将自己主观的臆测视作真理却对整个幻想乡最聪明的一群人所做出的战略评头论足，那我就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有什么资格？
　　九叶草：你又有什么资格？
　　游客0095：我有什么资格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战争是一场零和博弈，一方的收益必将带来另一方的损失，接下来这场战争只要脑子还正常就看得出来是不可避免的。任何人都渴望和平，但当战争的来临已经不可阻挡之时，除了打赢它没有第二个选择
　　游客0095：还是说，你就是那个当真正的敌人到来时腿软到动弹不得，只会举起白旗把自己的一切拱手让出的那个你最喜欢挂在嘴上的“叛徒”？
　　九叶草：得，扣帽子是吧？
　　无名剑客：要我把你刚才的话全部复述一遍吗，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嘴脸
　　御风：诶，你还在呀
　　无名剑客：刚才感觉插不上话啦，有些东西我还真是不怎么熟悉啊……
　　御风：倒是这位朋友真的说的太好啦！只是怎么没有注册一个帐号呢，看起来挺奇怪的啦
　　红枫：瑟瑟发抖，一定是大佬吧
　　又过了很久，群里一直在讨论那个游客的事情，炙风林也在静静地看着。直到咕噜一声从肚子传来，他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开始考虑起午饭的问题来。
　　刚才群里一番争吵倒是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未来城在妖怪之山看来的确是相当于叛逃者一样的存在，而且这很可能是一种比较广泛的认知。如果不尝试着改变幻想乡的大众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他们就的确会对未来城产生不小的误解。
　　现在的未来城已经不仅仅是当初妖怪之山逃出来的那群人了，还包含了魔法之森、人间之里、兽道甚至魔界的不少住民。它已经成为了一个集大成者，就像是微缩版的幻想乡社会。因而未来城必须得向大众宣传并输出这样的一个概念，即未来城是始于与妖怪之山的分歧，人各有志并不可耻。而之后未来城更是广招人材，吸收文化与传统，建设先进社会，做的是利在全幻想乡的事情，是为整个幻想乡在努力发展。
　　这样一来，包括妖怪之山在内的很多民众对未来城的印象一定会有所改观。
　　一边想着，炙风林一边随便在风林店附近找了家还开着的餐馆，点了几个菜准备简单的解决一下。在等菜的过程中，他又点开了腕机，开始琢磨起其他的东西。
　　他在网上似乎没看到比较正规的资料查询站点，不过想想也是，除了未来城的官方还真没有谁能提供一个足够充足而且体系的知识来源。在过去，来自未来的大部分信息和技术都属于未来城专有的机密，只有未来城的高层人员才能接触到其中与各自身份有关的一部分，而能随意浏览所有信息的就只剩他和荷取两个。但是自从白玉楼回来之后炙风林就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幻想乡正处在一场风云变革的前夕，一个属于这个时代的大学习纪元即将轰轰烈烈的到来。如果在这个关头，未来城能提供一部分资料给整个幻想乡，其带来的推动力恐怕是难以想象的。无论是为了吸引人材还是借此提高未来城在幻想乡的地位和影响，这么做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至于说公开资料是否会给竞争力量借此超越未来城的机会，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未来城只会公开最多到二十一世纪中期的技术资料。而人文、哲学与艺术虽然会提供的比较多，但光有思想是推动不了技术的进步的，这些资料的开放实质上是为了改变幻想乡妖怪和人类的思维方式，让他们更加自信也更愿意互相交流，提高社会的层次。
　　因此，以未来城为核心，让人间之里加盟其中，邀请稗田阿求小姐辅佐建立一个属于全幻想乡的电子资料馆，就成了一个近期的目标。
　　想到这，炙风林又意识到阿求前段时间生死未卜，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救活过来没有。不过他其实不是很担心，因为关于阿求的救治他还请了永琳来帮忙。把话说的难听点，实在撑不住排异反应，把大脑单独移出来先养着，然后制造一副全新的躯体都做得到。更不要说排异反应对于永琳来说连问题都算不上，未来城的医生只要负责移植脏器就好了。
　　不过，如果给阿求配上全套机械身体，会不会打破稗阿礼之子的命运呢？人类的大脑不经过维新和技术处理可以持续工作三百到四百年，如果阿求以机械之躯活了几个世纪，彼岸的阎魔会不会派死神来追杀自己啊？
　　但这种事情想想就算了，对抗阎魔契约这种事情他可没有兴趣，更何况阿求看起来是十分标准的纯粹人类主义者，恐怕换个机械心都很难短时间接受。
　　倒是某人现在已经心安理得的使用自己的高压心泵去练习各种本来根本承受不了的招式了，还连带着妖梦一起在训练。
　　就在他不禁有些唏嘘的时候，几盘菜端了上来。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的他闻到香味不由得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送。
　　然后表情越来越严肃，目光也渐渐地从饭碗转移到了盘子上来。
　　“老板，你这菜是不是有些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