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青木规则


小说:明日青木zhuan  作者:月下小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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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难以置信,我们竟然在盖亚星球的内部。”
  沧海之下,大陆之上,韩丕只觉整个世界都被旋转颠倒了过来。山川河流在自己的头顶绵延,可坚实的土地又分明矗立于他的脚下。这一正一反,彼此相连,却又相对而立,远远看去竟无半分违和之感。此时此刻,韩丕的心中当真是说不出的惊讶。
  苏浊清站在法医身旁。她抬头仰望,亦是满脸愕然。只是与韩丕不同,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而后竟若有所思地叹道:
  “或许这才是传说中幽冥原界原本应有的面貌。”
  韩丕不解,他怔怔地看着少女,好奇地问道:“幽冥原界?不是只有幽冥残界吗?”
  法医说罢,苏浊清却露出了微笑,调侃道:“看来我们博古通今的韩法医,也有许多不知道的东西。”
  “浊清,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韩丕急不可耐,苏浊清则娓娓道来:“实际上,幽冥残界共有十片。在百万年前,它们还是一块整体。而制造它们的上古元族,则将这个盖亚的镜像世界称作幽冥原界。”
  “元族?制造?”
  少女话语间透露的信息让法医愈发惊讶,他随即追问道:“你是说幽冥原界是被元族制造的?可这元族究竟是什么人?而这原界里,盖亚的地核与地心又去哪了呢?”
  “折叠空间!折叠空间!”
  苏浊清的语气略显无奈,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她看着法医,不屑地说道:
  “韩大法医,亏你还在翠荫乡折腾了这么久。难道就猜不到古代上古元族是在盖亚的位面空间搭建的幽冥原界吗?而这元族,便是盖亚星球上的第一批先民,也是传说中最近接神的后裔。”
  “神的后裔?”
  韩丕摇了摇头,道:“又是老套路。我们人类无论哪个民族,在关于自己起源的传说里,都会认为自己是神灵后代或是为神创造。感情这风气便是从元族这里开始的。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为何要制造幽冥原界呢?”
  繁华的街巷上,法医与少女漫步其中,一边说话一边观察。每每有亡灵注意到他俩,韩丕都会释放意识,强行屏蔽自身的存在。而听到法医的质疑,苏浊清也笑道:
  “韩法医,你可别不信。虽然元族已经灭绝,但在青木苑发现的史前元族基因中,却明显发现了人为设计和改造的痕迹。要知道,在元族之前,盖亚之上并无智慧生命。说不定,他们还真是被神灵设计制造而出的呢。另外,你若问这幽冥残界的用途,便要从沧木讲起了。”
  “沧木?”
  两人一问一答,法医也愈发有了兴致,不禁问道:“说起来,我还一直没弄清沧木与青木的用途,它们究竟是干嘛的?”
  说道这里,苏浊清再次抬头。她的视线也落在了那被大陆、海洋包裹的天空中,一颗漂浮的小行星上。
  “知道那是什么吗?”
  苏浊清问道。韩丕仰望,这才发现这封闭的天穹里,竟一直有颗星球漂浮其中。那星球泛着幽光,像极了现实中的月亮,却又小了许多。
  “难道是冥界的月亮?”
  “如果这里真和原界一模一样,那么按照典籍,那颗星球确实便是冥界之月——幽月。而沧木应该就在这幽月之上。”
  温暖的柔光从幽月上射出,此时的韩丕虽只是灵魂,却感到了无比温暖。眼见这幕,法医也似乎明白了少女言语的用意,试探地问道:“浊清,你是不是在暗示,沧木的作用便是为冥界提供能量?”
  “聪明,但并非如此。”
  苏浊清遥指幽月上的神树,继续说道:“话说沧木、青木本是一体。都是上古元族的杰作。传说天地清气复苏之时,元族也发现了灵魂的存在。可那时的灵魂,并非神话中不灭的存在,而是生命的另一种存在形式。换句话说,灵魂也会死亡。”
  “灵魂的死亡?”
  韩丕不禁叹道,但却并不意外。有了幽冥残界的经历,对于灵魂之道他多少也有了些了解。而苏浊清却没有理会,继续说道:
  “无论哪个时代,人类总在追求永生,元族亦不例外。为了让灵魂不灭,生命永续,元族提出了轮回的理论。而为了实现轮回,元族制造了两棵神树。其中青木负责肉体的再生与造化,沧木则负责灵魂的温养。自此人死之后,灵魂进入冥界,从沧木获得能量。而百年之后,当他的肉体被青木重新孕育出,死去的人们便得以复生。”
  “天哪!元族这是自取灭亡!”
  说到此处,韩丕不禁感叹,而苏浊清却面露微笑,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韩丕摇头道:“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过去的生命死亡,新的生命才有空间。如无新陈代谢,新老更替,进化便失去了依脱,人类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说的好!”
  话音落下,苏浊清亦不由鼓掌,但她还是说道:
  “实际上,你的担忧元族早已想到。为了避免进化停滞,他们发明了青木规则。我虽不清楚规则的细节,却大致知道,利用青木复生之人,肉身会植入新的基因,促其进化。而为了防止阶层固化,死后灵魂的记忆和身份也会被消除。而消除灵魂记忆的地方,被称为奈河。此外,有性繁殖和胎生也并未因为青木、沧木的出现而停止。”
  “可这还是有问题。”
  韩丕仍旧不依不饶,反驳道:“青木规则看似解决了所有问题,可人口却会因此膨胀。而终有一天,盖亚也无法负担过于庞大的人口基数,最终走向灭亡。”
  法医说罢,苏浊清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即便没有青木,人口也会膨胀。青木只是加速了人口的增长。而到了那天,人类可以殖民宇宙,寻找新的家园。”
  “然后呢?再建立青木、沧木?若是如此,便是整个宇宙也不够人类挥霍!”
  韩丕还欲再驳,可苏浊清却叹了口气,道:“好吧,或许你是对的。不过我们现在的任务难道不应该是寻找骨剑和白瑰吗?韩公子,如果我们再不出去,或许真会出问题。”
  少女的提醒,让韩丕如梦初醒,法医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本末倒置,忘却了初衷。片刻之后,两人重新上路,苏浊清开始御剑,韩丕也开启了鬼眼。
  整整半日,两人搜遍了一块又一块大陆,可依旧没有发现白瑰的下落。其中数次,苏浊清都清晰地感到了骨剑的气息,但最终还是失之交臂。
  一颗大树之下,两人席地而坐。连日来不眠不休,虽是灵魂状态,还是让苏浊清与韩丕筋疲力尽。少女有些无奈,不禁抱怨道:
  “韩丕,你的本命星球怎么会有这么多名堂。这幽冥原界,虽不如真实盖亚,但也有百万亡灵。我们如此寻找,怕是还要数日。”
  此时的韩丕修为全无,除了鬼眼,使不出半点神通。而想到此处,法医也不由问道:“浊清,为什么我还能使用鬼眼呢?”
  苏浊清眉头微蹙,似也不知原由。但短暂思索之后,她还是答道:“或许是因为隐阁的瞳术是纯粹的精神之道,并不适用清浊能量吧。”
  说道此处,韩丕似乎又有了主意,他再次开口,天马行空地问道:“这冥界生灵也是我意识所化。我用精神便可控制他们,只是无法控制太多。浊清你有无什么法门,可以快速提升我的精神强度。我若能控制更多生灵,寻找的效率也能大大提升。”
  “是啊!”
  苏浊清恍然大悟。她唤出庄周,无比懊悔地说道:“我怎么把它忘了。”
  韩丕不解,苏浊清却解释道:“我虽无增强精神的功法,但这幻剑庄周却是操控精神的利器。韩丕,一会儿你尽管将精神注入其中,我自有办法将其强度扩大。”
  片刻之后,幻剑庄周直冲天穹。在苏浊清的操控下,这柄无形神剑,竟化为了一颗高约百尺的巨大水晶,漂浮于半空之中。
  水晶下,少女衣衫舞动、长发飞扬、青色纹身再次浮现。而韩丕也在这时开启鬼眼,将所有精神集中在了庄周之上。
  一时之间,法医只觉头脑清明,神清气爽。而伴着苏浊清的咒语,水晶愈发明亮,韩丕的精神也在顷刻传遍了整个原界。
  冥冥中,韩丕看到了无数光点在他脑中盘旋,这是百万人的灵魂,而韩丕竟也能感到他们的视觉、听觉,甚至心中所想。
  “我该怎么办呢?”
  法医喃喃自语,很快便有了主意。在他的操控之下,百万生灵齐齐坐下,而他们视线所见也映入了韩丕脑中。
  就在这时,一个破衣烂衫,身披斗篷的少女出现在了韩丕视线之中。兜帽遮住了少女的轮廓,邋遢枯败的黑发更是挡住了她的眉目。法医看不清她的面貌,可整个世界之中,竟只有这位女子,仍旧站立。
  少女不明所以,茫然四顾,而韩丕则在这时锁定了她的位置,同时高兴地说道:
  “我找到了,找到白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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