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回 国企难纷纷扰扰 自此后独立思考


小说: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  作者:官小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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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这首唐代诗人李商隐的《为有》成为了本回故事的开篇。此诗明写闺怨。抒情主人公是一位富家女子,她嫁得意中人,夫妻恩爱,因而在云屏深处娇嗔缱绻,春宵苦短。偏偏丈夫要早起上朝,于是引起她“端”的抱怨,“辜负香衾”的怅恨。作品将夫妻厮守与事早朝对立起来,以无情写多情,以多情怨无情,心理刻画极为细致,风格含蓄深沉。这首古诗看似写的是简单的怨妇诗,背后却是李商隐怀才不遇的泪水。他以怨妇比喻自己今日的遭遇,内心深处的伤怀显而不露,哀而不伤,充分写出了内心的情感却委婉尽情,极富感染力,实在是一首独具特色的诗歌作品。李商隐非常不幸,才华横溢却又报国无门,他作为一个幕僚,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这与我十八年的国企生活,尤其是经理办秘书阶段的人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干事创业之难,不在于条件之苦,环境之差,待遇之低,而在于世风之俗,文化之庸,人心之恶。只有23岁的我,就不得不学会在狭小的空间中寻求变量,在夹缝中求得生存。以至于到了近些年,我成为了国企蛀虫及其余毒为祸国企的绊脚石。他们明里捅刀子,暗里下绊子,大事排挤你,小事恶心你,即便上了班子会都会画个圈圈诅咒你。但是,这些鸡鸣狗盗的卑劣伎俩却都被我一一的揭穿、化解、击破。矮化丑化边缘化甚至妖魔化,打击迫害逆淘汰外加下毒咒,都没有将我击倒。也许他们也觉得,这个人为什么那么难缠呢?那我还是劝你们这些蛀虫和余毒们好好地看一看这部小说。你们就会了解到一个初入国企的年轻人,一进入职场就经历了什么。也许这样蛀虫及其余毒们才会明白,他们一撅屁股我就看见了他们的口型,后面发生的这一切的一切就不足为奇了...
  闲言少叙,书接上文。上回书正说到我起草的六届七次职代会报告遭到了钱总经理的痛批,不仅如此我还殃及了谭主任。领导的逼问,主任的焦急,这让我再也顾不了许多。我豁然站起,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扬长而去。估计,钱总和谭主任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屁孩儿,这个小秘书居然有着比总经理还大的脾气。其实,他们也是想多了,即便我的脾气再大,也不可能把钱总和谭主任蹲在那里不管。也许是这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他们两个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目送我的背影离去。那么我去干什么了呢?我急匆匆的回到了办公室,拉开了抽屉,拿出了所有副经理给我的材料,其中杨万晨的那份材料被我放到了最上面。或许有人说,你小子也够不厚道的,这不早就料到了有这一手,随时准备提供吗?那时,我还真没有这个思维。之所以,把杨万晨的材料放在最上面,是因为他交的这玩意儿特殊啊!您想所有的系统交的材料都是A4纸打印的,唯独杨万晨的这份是16开条格纸手写的,我整理的时候,自然就得把它放到最上面。我拿起这份材料,迅速的又回到了会议室。我将手中这份条格纸递给了钱总,嘴里说道:“钱总,我代笔起草的职代会报告初稿,均是来自各副经理的提交的材料。其中,您说的高温带常温,军品促民品,以及五指和拳头的论述都在这里,请您过目。”钱总看我去而复返,又拿着材料,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啊!这才明白,我是回去找证据去了。
  钱总接过了杨万晨的这份材料,也是一皱眉呀!大领导紧着鼻子,咧着嘴,皱着眉,看了将近十五分钟,而后苦笑了一声说道:“小关,这你都能看懂,也真是够难为你得了。”钱总的这一笑,让刚才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得到了一些缓解。谭主任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他涨红了脸看着钱总,潜台词很明显:您老冤枉我们了!钱总看着我们俩的表情,心里也明白了。可是钱总还是余怒未消,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小关,你作为一个大学生,应该有最起码的判断力。他没念过书,你也没念过,就这词儿能往报告上写吗?”要我说,钱总这话说的多少有点不讲道理,试想我作为一个文字秘书,领导们的思路我不往上写,那我写什么呢?总不能我想写啥就写啥吧?可是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嘀咕嘀咕,绝对是不敢说出来的。我知道的我的职责,作为领导的参谋助手,领导在心情不佳的时候,我又怎么能火上浇油,去搞辩论呢?有时,沉默是最好的反抗,让领导说吧,我就别说了,听着领导怎么安排不就得了。钱总看我低头不语,一下就看穿了我的心思。的确他说的话,我无言以对。钱总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情绪说:“最近我的情绪不太好,可能刚刚的态度有些急躁,一些话我说重了,希望你们两个别往心里去。”人家大领导把话拉回去了,我们能说啥?我们难道赶紧追问,你心情不好你就拿我们俩当出气筒啊?显然不能!秘书工作有时就是要承受委屈,就是得当领导的出气筒。有时,领导会把他鲜为人知的一面暴露在秘书面前,这也恰恰说明他没跟你见外。要是,领导和秘书之间突然变得终日里相敬如宾了起来,那这两方肯定就要有离开的人了。谭主任一听钱总自己首先做起了检讨,赶忙说:“钱总,您看您说的,其实我们的工作也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让您着急了。”谭主任是个特认真、特要强、特爱面子的人,能说出这几句话来,也是实属不易了。此时的我,内心五味杂陈,不知所措,又充满了负罪感。
  钱总看我们两个情绪也有了好转,他继续解释说:“小谭,小关,我刚刚再看一份文件。这是一份集团公司年终工作会的初稿。我们的兄弟企业,他们都在利用国家政策,进行积极的企业改革和市场调整。比如:217厂在进行股份制改革和组织机构的调整,他们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457厂利用国家债转股的政策一举放下了包袱,企业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467厂也在进行积极的调整,军品订货大幅度上升。可是再反观我们666厂,不仅毫无进取之心,而且还在搞着高温带常温,军品促民品,五指和拳头这样假大空的论调!你们两个都是要强的人,我知道。可是我同样是一个要强的人,我们的企业就是在这样的加大虚空的论调中,挥霍着企业发展的机会。即便这种论调在我这里让你们过了关,我能在集团公司领导那里过得了关吗?即便我也能过关,那我们对得起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的职工吗?这种毫无操作的空谈,到职代会上去讨论,难道这不荒唐吗?”荒唐啊!谁也没说不荒唐。光说这几句话肯定是荒唐,可是这得去问杨万晨副经理啊,也许人家就能有具体措施,只不过人家不方便写出来,又或者是有些字儿他不会写呢?发散型思维的我,顺着钱总的思路,又发散了,这发散的似乎也有些荒唐。想到这里,一句话到了我嘴边儿,我想说,钱总要不您去问问杨万晨,或许人家真的有措施,您也不能直接就把人看扁了呀?可是,我鼓了半天勇气,没说出来。因为,说一千道一万,杨万晨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字大行稀的真是什么措施都没有。我想替他说两句,我也说不出口啊!那么能说会道的我,真不知道该说啥好。谭主任听完钱总的话,也很有感慨,有经验的他还是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声音有些颤抖的和钱总说:“钱总,您也别着急,我们再去和领导沟通沟通,然后重新修改一下,您再过目。”
  既然钱总和谭主任都表了态,那事情就有了缓和。钱总最后和我们说:“你们也再沟通沟通,我回去也整理一下思路。然后,我再找你们开会。好在还有很长时间,咱们再对报告进行修改。”就这样我们的会散了,我和谭主任一脸凝重的离开了会议室,钱总一个人留在了会议室里,一边喝水,一边揉着太阳穴,看起来他的压力真的很大。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被谭主任叫到了计算机房,又开始了谈话。主任这次让我把所有的材料都交给他,仔细地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说:“要说你写的也没啥问题,基本把副经理们的思路和措施都提炼出来了。尤其是这种形式的报告,真的不太容易面面俱到了!”平时挺爱说话的我,今天特别不想说话。或许是气愤,或许是迷茫,或许是无助,也或许就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主任在那里点评着,我只能是随声的附和。等谭主任都看完了各系统报送的材料,他也很无助的摇了摇头说:“小关,你再理顺理顺,有需要改动的一定要和领导们沟通好,可别再出什么误会了。”这事儿难了,要是说润色,调整顺序,理顺关系,这我能做到。可是,我不可能去和领导们沟通,共同商讨指导思想和具体措施。我能去找杨万晨说,你念过书吗?高温带常温怎么带?军品促民品怎么促?五指攥成拳头你特么要怼谁?我来给你改一改好不好?这不扯淡吗?我是既没有这个资格,同时也没有这个能力。要是666厂如何去发展,全凭我的思路来,那为什么我是一个秘书呢?凡是得讲道理,大家都可以说我写的材料不行,思路不行,措施不行,可是各位大人你们一定得说出一个行的来,我才写的出来不是吗?可我转念又一想,凭什么我就不能去思考思考呢?我虽然在这666厂就是一名普通职工,既不是高层,又不是中层,但是我毕竟还是这个企业的一员。企业如何去发展,我也有思考的权利。况且,我掌握的材料和信息并不少,我可以假如我是这里的总经理,那么这个企业该去如何发展呢?这份报告又该如何去写呢?人不能因为这事儿不归你管,你就连思考的权利都放弃了。假如有一天让你管呢?你会不会像杨万晨那样,假大虚空满嘴瞎掰呢?这都是我要思考的问题!
  带着这些沉重的问题,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那一刻起,我开始要求我自己站在更高的高度去思考一个企业管理的问题,即便我还什么都不是。经过这次报告挨批事件,虽说我的思想得到了转变,但是刚刚工作的我还是能力不足。当时我假如了半天,我发现有些事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这点儿小思路也没比杨万晨强了多少。因此,我暗下决心我开始关注企业生产经营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问题,只要是在我这里经手的我都会去研究。我总在提醒我自己如果是我在这种条件,我该如何判断和决策。也正是有了这种思维方式的转变,我开始快速的成长起来。三天过去了,我的报告经我的手又修改了几轮儿,但是一直都没有提交给钱总。因为我觉得还是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突破,我心急如焚。就在这么个时候,钱总来到了办公室和我说:“喊上你们谭主任,我们开始修改职代会报告...”
  本周第二更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几回的故事我又开始受虐了,喜欢看别人受虐的书友又开心了,尤其是和我一起经历了这一切的人,你们就更开心了,有许多当时你们不敢说的话,今天都被我给说了。然而,这个故事才算刚刚进入一个新阶段,我的这段国企历险之旅,精彩内容还多着呢!如果您有共鸣,如果您有好的意见和建议,如果您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如果您想参与讨论或者提供问题线索。请您加入《我在国企的那些日子》书友圈进行讨论。最后,还是要感谢各位读者的大力支持与一路陪伴!记得多点赞、多转发、多评论、多关注、多收藏,到网或QQ阅读为我投推荐票。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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