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毫无意义的承诺

　　转眼间，冬季已降临，迎来了寒冷的冬天。
　　顾玥坐在酒吧的后院椅子上，呼着热气，手里握着暖宝宝。
　　在她面前的两个人，小柯和余承霖打着雪仗，两人像个几岁小孩子一般，玩的不亦乐乎。
　　啪——
　　一坨雪球完美砸在小柯头上，那个造型，简直囧极了。
　　余承霖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王新山你的新发型绝了。”
　　顾玥看到小柯模样，也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柯抹掉头上的雪球，拿起手中的雪球，朝余承霖方向砸去，“受死吧！”
　　余承霖反应极快地蹲了下来，躲过小柯一击，“打不着。”
　　这一球没能打到余承霖，但却不偏不倚地打中在顾玥脸上。
　　小柯脸一下就煞白了……
　　顾玥放下手中的暖宝宝，拿起地上的雪揉成雪球，朝小柯方向砸过去，“看招！”
　　啪——
　　“啊！哇~樊樊好厉害，又打中爸爸了~”
　　温博良拍了拍脸上的雪球，看着自己的儿子，夸赞道。
　　“切~明明是爸爸在让我。”樊樊扁着小嘴温软地说道，那个模样让在寒冷的冬季，暖化了温博良那颗冰冷的心。
　　玩累了打雪仗，带着自己的儿子樊樊来到餐厅去吃饭。
　　牛排端放在樊樊面前，可他却丝毫没有动叉子，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一丝不悦的情绪。
　　温博良关心问，“樊樊不喜欢吃这个吗？要不点别的？”
　　樊樊望了一眼自己的爸爸，那双明亮漆黑的双眸来回左右转了几次后，才开口，“爸爸，为什么……”
　　“你不和我跟妈妈住一起？只有我过生日我们才能三个人一起吃饭？”
　　温博良顿时哑口无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儿子的问题，“因……”
　　“抱歉我来晚了！下雪了好多路都不好通行。”
　　耳边传来温柔而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正准备说话的温博良。
　　抬眸看见了自己的前妻，连忙起身很绅士地帮前妻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没事，请坐！”
　　“好的，谢谢……”
　　樊樊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明明曾经是有关系的夫妻，可他们却总是很客气，也很生疏。
　　“樊樊~生日快乐啊~晚上想去哪里玩？”樊樊的妈妈问道。
　　“随便……”樊樊淡淡说道。
　　埋头闷闷地吃着牛排。
　　吃完饭后带着樊樊去玩了会儿，看了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樊樊，十点了，咱们回家吧？”樊樊妈妈问道。
　　樊樊停住了蹦跶的脚步，抬眼一看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车，驾驶座上招手的男人。
　　樊樊小声呼道，“妈妈~”
　　“嗯？”
　　樊樊妈妈蹲下身子凑在儿子旁边。
　　“今天我想住爸爸家……”
　　听到儿子的请求，樊樊妈妈蹙起眉眼，有些犹豫，“这……”
　　樊樊用着祈求的眼神看向爸爸，让爸爸征求到妈妈的同意。
　　“可以，明天是周末嘛，我带他去玩，你也好久没休息了。”
　　听到爸爸同意了，帮他说服妈妈，脸上展开了笑颜。
　　“那……好吧……”樊樊妈妈最后也同意了。
　　樊樊脸上更是乐得嘴巴合不拢嘴。
　　最后妈妈上了白色的那辆车，挥手和他跟爸爸道别。
　　回到爸爸的家，虽然不是第一次过来，但每次跟爸爸在一起，总是觉得特别地温馨。
　　如果爸爸妈妈住一起就好了，虽然那个叔叔对自己和妈妈也很好，但他内心里就是喜欢不起来。
　　趁着儿子在洗澡，温博良打开柜子拿出药瓶子，打开盖子后发现药已经空瓶了。
　　“又吃完了……算了，明天有空去买吧。”温博良在心里淡淡说道，
　　“爸爸，我洗好了。”
　　儿子那稚嫩明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温博良关上柜子，抬脚朝自己儿子那边走过去。
　　儿子披着大人穿的大浴巾，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浴巾上。
　　“好，我来帮你吹头发。”
　　拿起毛巾擦拭儿子上湿漉漉的头发。
　　樊樊跟着一只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养的小黑猫玩耍，爸爸则一边帮他吹头发。
　　心里想着，如果每天都能这样看到爸爸就好了。
　　“爸爸……我不喜欢那个叔叔，我想你和妈妈住一起。”樊樊向爸爸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温博良拿着吹风机的手顿了一下。
　　“樊樊啊……不论你在哪里，爸爸都一直陪着你呀。”
　　他没办法向儿子说出他内心的事，总有一天儿子长大了，会明白的。
　　“才怪！明明我总是见不到你。”樊樊转过头反驳爸爸话。
　　“爸爸一直在你心里啊~”温博良微微一笑。
　　樊樊蹙着眉一把抱住温博良，撒娇道，“什么啊~我要你在我身边！”
　　“是爸爸不好……”
　　温博良在樊樊的头上温柔地落下一吻，语气满是愧疚。
　　樊樊鼓起腮帮子，似乎赌气一般地紧紧抱着爸爸，不说话。
　　“对不起。”温博良埋头闷闷地说道。
　　“没关系……”
　　顾原拍了拍温博良的背。
　　他不喜欢顾原总是那般善解人意，总为别人着想却忘了自己。
　　“顾原，只要你说让我留下来，不要回去，我就不回去！”
　　温博良的话让顾原有些心动，他也不想啊，不想让他回去，也知道他若是回去之后，他们就注定永远分开了。
　　他心中万般不舍，可是，他不想博良因为他而让他的母亲丧命。
　　紧紧咬着唇，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捧起温博良的脸，温柔地说道，“博良啊……你……回去吧。”
　　听到顾原的话，温博良心像是被什么冲击了一下，他反问，“为什么？……你舍得我？”
　　顾原摇摇头。
　　“我……舍不得但是我更不想让你因为我愧对你父母一辈子……”
　　温博良眼眶本就很红了，一直压抑的泪水终究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顾原心疼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把他抱在怀里，“好啦，别哭了，大男人哭得跟个小孩似的。”
　　其实他也很想哭，可是他不敢，他怕他一哭了，温博良会因为他的难过，而留下来。
　　“顾原，你等我，我安抚好他们就回来。”
　　“嗯。”
　　“你等我。”
　　“嗯。”
　　“我爱你。”
　　最后那三个字，击断了顾原的泪腺，眼泪缓缓流了下来。
　　“嗯。”他哽咽地应道。
　　他知道，他和温博良终究不可能会永远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就像是地下关系一般，永远见不得光。
　　温博良在睡梦中，又一次梦到和顾原最后一次见面的回忆，他眼角晶莹的泪珠，顺着轨迹，流了下来，枕边已经被泪水湿透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