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霓裳舞

　　众人在燕王牵引下来到席中坐下，此时陈云等还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却是早在此等候了起来。
　　燕王坐高台之上，下坐青云子与古河二人。之后大皇子与武梓相邻，再者便是李东骏与陈云，之后之人便依次坐于殿中两侧。武梓与大皇子相邻坐下后却是开始打量起宴中摆放之物。各类果品香味浓郁。糖人做那仙人异兽放于桌上。荤有猪羊鸡鹅诸多肉，素有蔬肴笋芽并参茸。透酥糖上抹蜜汁，片鸭卷饼卷酱蘸。色色浓汤香透辣、碗碗黄粱软糯饭。端的一桌珍馐之宴。
　　待得众人安席中，燕王却是举盏起开宴。
　　“今日与诸位相聚于此，为师弟接风洗尘。愿师弟今日借这洗尘宴展翅似鹏一览九天之景。”
　　众人应声传壶倒酒立身满饮而尽。
　　“师兄之言似我之意，愿今日之始便能如师兄所言抱负得展。不负诸位相托。”武梓却是又再斟满杯中酒一饮送入口中。
　　“我燕云得小友之才真是大幸之事。如今令我二人所忧之事却是被迎刃而解。端得痛快万分。”青云子与古河二人却是持酒遥敬武梓。
　　“二位前辈谬赞了，如今还不知是否能入荒前辈法眼，也不知是否会让诸位失望。”武梓却是自谦起来，再一个也确实不知道这方外之士，在收徒上是否有什么古怪之处。
　　“小友莫要心有包袱，若你也难入荒前辈法眼，那只能说我燕云与荒前辈无缘。好在宫中还有胡仙长坐镇，结交荒前辈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若是真无缘分，那我等众人也不会多做强求的。但是小友之才却是千年难得一遇，十有八九却是此事可成。”青云子倒是对武梓表现得信心异常。
　　“如此武梓待得得见荒前辈之时定当全力以赴，不负诸位所托。”几人再饮一杯后却是落座了下来。然后青云子二人又举盏和燕王互饮起来。
　　“武先生如此大才，日后定是这汜都城中一方巨擎。待得此间事了，武先生却是要到我宫中，让我尽尽这地主之谊。”大皇子却是举着杯盏侧身敬向了武梓。
　　“如此甚好，此间事后定去拜访一二，如今之时却是要为大皇子引荐一人。此人是我挚友，言论亦是不凡。”武梓与大皇子碰饮一杯酒之后却是向着大皇子引荐起了李东骏。
　　李东骏本在一旁与陈云闲谈，如今听得武梓言语后随即斟满酒起身迎向了大皇子。
　　“早民李东骏见过大皇子。”
　　“先生无须多礼，既是武先生至交，那日后也得靠先生多做提点。”大皇子此刻却是借机仔细的打量起了李东骏。
　　看着面前神秘的年轻人，虽然初见武梓之时便观察到了此人，但是对其来历却是不甚清楚。不过他却是知道只要今夜他回到宫中，这位李东骏的底细便会被暗桩摸查个清楚。
　　殿中众人互相走动，轮番之下殿中众人却是皆尽熟悉了起来。武梓又将李东骏引荐给了燕王，燕王与李东骏二人言谈一番后竟觉言语间颇有相合之处，于是李东骏便被燕王留于坐前。
　　觥筹交错间，燕王却是突然起身双手相击。三击过后，殿外却是引进一队身着霓裳女子。女子在殿中对着众人微微欠身，便在声乐奏动之下翩翩起舞。此舞却是大有来头唤作《霓裳羽衣舞》据说是方外之士所作。故多年来倒也被各州习演排练，更有“千歌万舞不可数，其中最妙霓裳舞”之说。
　　殿中众女子皆是貌美出色之辈，身上的衣裙如霓虹般炫美，披肩如回云流霞，头戴着珠步摇的饰冠。金花玉珠装饰在身，腰间挂着珊瑚佩。身形移动间珠石玉佩敲击声十分的悦耳。众女身形娉婷好似难受罗衣之重，此刻倾听舞曲规矩有方。随后磐萧筝笛各色之音层层递起。击敲弹吹声音悠长旖旎。众音演奏散序六遍之时，众女宛如天上慵懒之云宿空不动。待得中序的乐曲合入节拍之时众女身形始动宛如以刀裂布，又如春冰裂拆，飘柔转动似回风飘雪，嫣然前进的步伐如游龙矫捷。垂手时像杨柳丝娇柔无力，舞裙飘动又如白云飘起。黛眉流盼尽是娇美之态，舞袖迎风飘飞带着风情万种，似上元夫人招得仙女萼绿华。又似王母挥袖送飞琼。最后曲奏十二遍后曲破繁音显华丽，宛如大珠小珠尽落玉盘之中。众女舞罢方才停身，如鸾凤轻轻收敛彩翅。俏立于殿中自成一番风景。
　　此间女子皆是燕王自小便选为培养，自懂事便跳此舞，待得上台之时却是能令所观之人震惊难已。《霓裳羽衣舞》配《霓裳羽衣曲》二者相合如天地之音能令人心悦不止。
　　“妙，大妙。王叔手下众女所跳霓裳舞却是宫中也无人可比。只可惜王叔将此间众女当作宝贝，以致小侄也无缘得见几次，今日却是沾武先生之光再得以感受一番。”大皇子待众人舞罢之时便起身夸赞起来。
　　待得细细看完此舞，武梓却是久久不能忘怀那些俏丽的身影随着动人音曲彰显出的绝美。当下也忍不住的夸赞了起来。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却是能得几回闻。若是二师兄在此定要为众女再抚琴一曲。”
　　“哈哈哈，此舞人才难觅，需得那美丽倾城的可爱少女。殿中众女可是费尽了我的苦心才得以凑齐。平日时节哪舍得将众女唤出。即便本王亦不是时刻都能如此观赏的。若是砚青在此倒是可为我众人抚琴一曲再助酒兴。”
　　退下殿中众女后，桌中众人食动间又举杯换盏，一时间却是喧闹又起，十分的热闹。
　　桌上酒，轮了一壶又一壶，殿中炉，酒温了一道又一道。似已夜深众人才得以散去。武梓本被燕王强留府中，但还念浮云阁中之物便推辞几番后，再次被白日的车马送回了浮云阁中。
　　关上房门躺倒了床上，武梓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虽然用体内的真气不断的逼散酒气，但是还是头晕无比。见自己如今状态却是明白自己今夜只能放弃修炼了，当即不管不顾的踢脱鞋子就着衣服就大睡了起来。
　　冬夜的明月更显得明亮异常，此时汜都宫中的一间房间之中，大皇子正醉醺醺的与一全身黑衣之人吩咐着什么。
　　“将此人底细翻查清楚，明日与我来报。”
　　“是。”黑衣人应身之后便消失无踪，之后大皇子便在几个太监搀扶之下回床休息了起来。
　　待得武梓清醒之时却是天色早已大亮，推开临街窗扉看上去却是已正午时分了。屋外之人似乎知道武梓起床，便将早已准备好的热水和干紧衣袍送了进来。武梓也没受过这等被人伺候的经历，故虽一直有婢女在门外候着，但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待得众人为其准备好一桶洗澡水，再将换洗衣物放好之后便退了出去。
　　武梓两下就脱了个精光泡在了木桶之中。这浮云阁也端得好本事，这桶中之水竟不知是何处引来的温泉水。如今泡入其中只觉得浑身疲乏尽消端得舒爽无比。
　　待得武梓收拾完毕之后，李东骏却是早已在楼下隔间之中等候了起来。昨夜他二人约好今日在阁中一同吃饭。
　　“李兄久等了。”武梓却是略带歉意的说道。他也不知李东骏在此等候了多久，也没想到燕王府中之酒后劲竟如此猛烈，一觉就到如今。
　　“小弟也没来多久，快快坐下吧。”李东骏却是微笑言道。
　　小二见二人落座却是将二人饭食端上了饭桌。
　　“小弟在这浮云阁中苦守了三年，本想看是否能博得一丝得人赏识的机会，没想到竟能结识武兄此等人物，昨夜小弟回房却是久久难眠。武兄对小弟恩如再造。”李东骏此刻竟好像感触良多，言语间却是真情流动。
　　“李兄说的哪里话，虽你我相识日短，但也可称一见如故。我观你也是有大抱负之人，昨夜将你引荐师兄。日后之事却是看你如何成就了。”武梓明白李东骏所想，也明白李东骏是那可交之人。昨夜这位师兄也不愧是尽习《人谋》之道，与李东骏言谈几许竟将其留于府中。日后这李东骏便是王府中人，也可算得上是三年苦等得以回报了。
　　“无论如何，我李东骏今日之前程尽是武兄所赐。日后若有事便言之与我，刀山火海，小弟却是在所不辞。”
　　“虽我不明白如今之局势如何，但是燕王与皇子走的如此之进恐怕其中还有隐情，不过大皇子气运加深却是龙气渐胜，只怕宫中马上要开始选立皇子了，待我今日见过荒前辈之后再与师兄打听一番。若是真卷入皇子争立之中恐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武梓还是对燕王与大皇子的关系产生了怀疑。一般情况下王爷与皇子是不会如此亲密，况且在观澜阁中，燕王竟对武梓明言欣赏大皇子之语。不过真要是争立皇子之位的话若大皇子得燕王支持胜算却是更大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