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七、人去楼空


小说:乡村进行曲  作者:月夜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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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啥啊?”顺子心里反差极大,凭啥就更加不能让他离开了?
  “就凭你是我徒弟。实话告诉你吧,守护这一片不能出现灵异事件是我们的责任,这是我们能够苟延残喘到现在的关键!若我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好,那就真的没必要存在了!”水无敌神情严肃,说的无比认真。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儿,而是他们这一脉的事儿。
  事涉整个北天师教能否生存下去,容不得水无敌不上心。
  他觉得这是比个人生死更加重要的大事儿。
  不管顺子今后能不能理解,都必须让顺子帮忙把那食人鬼给解决掉。
  别以为他们这群人被人尊称为大仙,就可以高高在上为所欲为了。
  错,大错特错。
  在古代,他们或许凭借一些把戏手段愚弄掌权者高居庙堂,更能施展邪门手段,让普通人敬畏他们,怕他们。
  而如今,恰恰相反。
  他们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现如今是开明的新时代,新社会。
  在这个时代有飞机,有大炮,甚至有原子弹这种大杀器。他们在这些大杀器面前,施展什么诡异手段,那都是玩过家家。
  他们祖先很英明,主动承担起青山县里这部分职责,因此才给他们这一脉留下生存的机会。
  这得之不易的宝贵机会,水无敌说什么都不能从他这里打开流失缺口。
  水无敌在乎传承云云,可顺子毕竟入门晚,没多少认同感,对于水无敌的话并不以为然:“喂喂喂,打住。我跟你学本事儿,那可是交了学费的。你可不能拿什么宗派传承那一套来压我。我实话告诉你吧,天塌下来,都没有我儿子重要!”
  顺子这是铁了心要去找他儿子,心说:“你还以为这是古代么?一如门厅深似海?不,不是。现在是新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心自由。国人的思想大门已经打开,再不会有什么固有观念!”
  这世界上能够牵绊顺子的也只有亲情。
  当然这个社会的规则,他也会尊守,毕竟他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要在这个社会里生存。
  这就像玩游戏一样,当你进入游戏的那一刻就要尊守游戏规则,若不然,注定会是一个失败者。
  每个人自从生下来,就是整个社会的一份子,他们都必须尊守这个大环境下的规则,若不然,那就不是失败这么简单了,毕竟社会又不是简简单单的游戏。
  顺子没有玩过电子游戏,可他在社会里打拼过,碰壁过,知道其中关窍。换言之,顺子是在一定社会环境下成长的,是这个社会塑造了他,只要他不是什么特别极端的人,那么肯定会在潜意识里认同这个社会规则。
  这规则里,有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有别人给他的,也有他自己给自己定的。别人定的条条框框,往往不用太在乎,例如水无敌所认为的传承规则,在顺子眼里就没有多少约束力。
  注重亲情,这是顺子从懂事儿开始就在心中默默给自己定下的条条框框,不用看别人的眼色,更不用别人督促,他会发自内心的去尊守,甚至会有强烈的守护欲。
  “不行,不能啊,你不能只考虑自己!”水无敌觉得顺子太没大局观,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气的直跺脚,牵动伤口,揪心的痛。
  对于水无敌那痛心疾首的样子,顺子毫不领情,说道:“师傅,我可是记得有老话说的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我没那么大能力,能够顾好我这小家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说完,再不理水无敌一头冲进小树林,只留给水无敌那杂乱的沙沙声。
  顺子消失了很久,水无敌才喟然一叹,落寞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怎么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他们可以忘,他却不能。
  ‘嘶!’水无敌吸了一口冷气,顾不得身上伤口揪心般的疼痛,朝着食人鬼消失的方向追去。
  ……
  行至半路,健步如飞的顺子突然停下来,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依旧在震动,看看手机上闪动的人名,心中莫名一紧。
  因为来电的人正是王杰。
  孩子找到了?
  还是出现什么变故了?
  略一迟疑,他便按下了接听键,紧接着听见了王杰那略带焦急的声音:“顺子,你在哪?”
  顺子抬头四顾,四周一片黑漆漆,光秃秃,脚下是乡间油柏路,两边栽种着杨树,再往远处看,路边是两条深深的水沟,水沟远处则是一望无际的田地,田地与黑暗相接。
  这里连一个路标也没有。
  “不知道,不过离白寺刑场不远。”顺子嘴上老实答道,心里则微微有些不安,不安的源头则是王杰的紧张。
  “哦,那你别来我们这里了,人贩子窝点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
  “什么?”王杰话音一落,顺子便惊呼道:“为什么会这样?那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了?”
  沉默片刻,电话那边才传来王杰有些失望的声音:“没有找到咱家小玉,……”
  闻言,顺子的一颗心揪到了心口,双手颤抖的厉害,双眼失望的看着远方黑暗,嘴里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样才肯把我儿子还回来?难道对我的惩罚还不够么?”
  他这话是在拷问苍天,更是在拷问自己。
  王杰听了顺子这没头没脑的话,知道顺子已经到了临近崩溃的边缘。
  是啊!
  任凭谁遭受这样的事儿,承受这么大的压力,经历这么多波折,就算你神经再强壮也受不了。
  “顺子,你千万别多想。虽然没有找到咱们小玉,我这边却问出了三胖叔所说的地方!”
  原来王杰在跟远山县警察去人贩窝点的路上,有意无意的问了哪些地方具有‘土坯房’、‘矮树林’、‘黑鳞雾’这些特征?
  土坯房在农村非常常见,并不能带来多大线索,矮树林更是几乎每个村都有,也不算独特,只有黑鳞雾有一些名气。
  由于远山县地势特殊,孕育了好几处奇异的自然现象,这黑鳞雾就是其中之一。所谓黑鳞雾就是莫名其妙出现的黑色雾气,因其形状像一片片鱼鳞而出名。
  黑鳞雾算是远山县独有,但并不是某一地特有。
  就在王杰以为三胖叔所说的地方又遍寻不得的时候,这位警察却说:“矮树林、土坯房、黑鳞雾组合在一起,还真只有一个地方才有!”
  他这一句话,让已经身为副局长的王杰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尽管已经见识过很多次灵异事件,但这一天多寻找下来,还真的让王杰开始怀疑那个瞎眼的三胖叔是不是在胡编乱造。
  等他们到了人贩子窝点,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王杰第一想法就是赶紧把这个地方告诉顺子,也许还赶得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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