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雪夜的持续(中)

　　当伏勒蒂在教育机构见到事故时，弈政博在游戏工作室检查着游戏里的漏洞。
　　“最近真是辛苦你了，游戏发布日期要到的时候，工作室的人手就会不够”段集渊走了过来，“太累的话就休息一下，毕竟你也上了一天班了。”
　　“不要紧的，而且我也一直期待着这款游戏的发布。发布会当天可以邀请我去吗？”弈政博问道。
　　“那是当然，我会给你留一个贵宾席的。”
　　“既然如此也给我留一个游戏官方的手办吧！”弈政博兴奋道。
　　“这个嘛…不好办的啊…”
　　“弈政博同学，可以收工了。”墨式微走了过来，“大部分漏洞已经修复完成了，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就好了，记得替我们保密哦。”
　　“很期待这款游戏呢，到时候请给我预留一个官方账号。”
　　“OK！小菜一碟！”
　　这时墨式卿从楼下走了上来。
　　“姐姐你回来了！”
　　“嗯，买了点咖啡，犒劳一下你们。”
　　“不过墨式卿小姐和墨式微小姐的样貌和性格差别好大，你们真的是亲姐妹吗？”弈政博问道。
　　“我们是异卵双胞胎，所以样貌上有一点差异，而且发型又不一样所以别人认为不像。”墨式微解释道，“实际上姐姐性格很好啦，只是在外人面前——”
　　墨式卿对着墨式微的头轻轻敲了一下：“不要把什么都说出来吗…对了，弈政博，旁边的教育机构好像出来什么事情，现在救护车和警察已经到了，你的英国同学好像在接受笔录。”
　　“伏勒蒂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抱歉，段集渊先生，我想去过去看看。”
　　“有要关心的人不是很正常吗，你放心去吧，今天的工钱会发到你的账户里的。”
　　弈政博离开了工作室。
　　“案件吗…或许有可能遇见谁呢…”段集渊嘀咕道。
　　“怎么看起来你蠢蠢欲动的，莫非你也要去吗？”墨式卿问段集渊，“北约和英国MI6已经盯上我们这一环节了，现在不应该是隐匿的时候吗？”
　　“或许是吧，可是官方暂时不是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吗？毕竟我们体内的这个危险的东西别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他们可以做的只是搜集情报而已。更何况我也有需要去确认的事情。”
　　“谁要管你，想去就去吧。”
　　“那么请你们回到秘密基地提前准备吧，再过几天我们还要到宫幸晗那里升级装备的。”段集渊离开了工作室。
　　“姐姐其实在担心段集渊吧，是不是？”
　　“才…才没有，如果他出现问题的话我们也会受拖累的。”墨式卿脸红了起来。
　　“好久不见姐姐脸红了呀，真可爱呢！啊——”墨式卿又一次敲了墨式微的额头。
　　“把该带的文件带走，警察或许会调查周遭环境的。”
　　“好——”
　　这时，弈政博跑向了教育机构。直见被包扎过的孙鹏被医护人员抬进救护车，伏勒蒂和平允和警官正在门外目送着救护车。
　　“你没事吧，伏勒蒂？孙老师出什么事了吗？”弈政博问。
　　“我没有事啊，不过孙老师的头似乎受重伤了，一直处在昏迷状态。不过我及时给他包扎过了，还进行了初步的抢救。”伏勒蒂说。
　　“你的水平恐怕已经赶上医学院的学生了…不过这是意外事故而已，没必要让警察出面。”
　　“不是你说的吗？遇到突发情况及时报警，中国和英国不都是这样吗？”
　　“是不是事故需要我们警方调查，所以请你回家学习吧。”平允和说，“伏勒蒂的话我会在做好笔录后让她回去的，你要是等她的话请你去其他地方可以吗，这里可不是孩子该来的地方。”
　　“平时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吗…”
　　“所以说我觉得你们几个高中生很奇怪，总是遇到这些事情。”平允和吐槽道，“你要是没事可做的话可以把你们的同学打发走吗？他们从机构里面出来就看上去呆呆地，甚至不听警方吩咐，简直像机器一样…”
　　这时车承祯警官从机构走了出来：“平允和，恐怕这起案件要以故意伤人为切入点…为什么弈政博在这里？”车警官疑惑道，“额…作为学生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不对…可是为什么连段集渊你也在这儿？”
　　这时人们才发现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段集渊。
　　“你不是有一次案件的游戏制造人吗。”平允和说。
　　“段集渊先生怎么也来了？”
　　“我的工作室就在这条街上，我出现在这里也在情理之中吧。”段集渊说，“弈政博也算是我的临时员工，保证员工上下班也可以理解吧。”
　　“你的答复很牵强你知道吗…”车警官说。
　　“好了好了，你们闲来无事就请离开吧。”平允和说。
　　“这倒无所谓，他们或者可以想到什么关键线索也说不定。”车警官说，“8年前的那个银灰色少年的才智我很清楚呢。”
　　“不过您为什么说是故意伤人呢？”
　　“我通过一些细节初步推断的，我会讲给你们，如果有质疑请你提醒我。”车警官拿出几双手套递给众人并带领来到有监控录像的电脑前。
　　“首先解释一下案发现场储存室的情况——孙鹏先生头部受到重物的撞击，而他身旁带有少量头发和头皮屑的铁块可能就是击中他的物体。而且室内没有更重更硬的物体，所以只好这样推断。不过铁块上面似乎没有任何指纹和血迹，这证明了有人可以擦过铁块，当然就算没有擦拭的话血迹应该也不会存在，因为头部被击中不会马上流血。”
　　“就是说连灰尘和鲁米诺效应也没有吗？”伏勒蒂问。
　　“是的，这样一来可以推测在铁块砸中他之前可能就已经有人因为某种目的把铁块擦拭干净了。顺带一提，门把手上似乎也只有孙鹏一个人的指纹，所以说把手可能也被擦拭过。一般情况下应该没有人会特意做这些事情的。”车警官说。
　　“可是也有可能是铁块被放置在架子上，因为被碰到而恰好落在伤者的头上。”段集渊说。
　　“这倒是不可能，因为房间内根本没有架子之类的东西，墙壁上也没有装订隔板的痕迹，更不可能用胶类粘住。”
　　“车警官，你从一开始就再说安置铁块的事，难道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举起铁块去砸孙鹏吗？”段集渊问道。
　　“这个情况理论上不太成立——据伏勒蒂所说的，机构里只有两个班级的学生，以及算上孙鹏在内的四位老师而已。在5点30分的时候，众人听到了孙鹏的叫喊声，随后有三位教师几乎同时赶到现场。再次之前，除了孙鹏的所有人都被监控拍摄到了。”
　　“监控都安装在了哪里？”
　　“我们仔细查看过，每个教室里都有监控，但是摄像头只会在上课的时候开启。此外楼梯间有三个，在这个四层楼的机构中每两个楼层的楼梯间都会安放一个。这样的分布导致我们只能了解有谁经过了楼层，但是有谁在这个楼层做了什么就无从而知。”
　　“就是说在机构的所有人在事件发生时都不在场，也不可能有人从窗户出入…但是事件也没有可能是意外导致的…”弈政博嘀咕道，“或许检查现场能获得更多线索，车警官，可以让我查看现场吗？”
　　“你究竟要待到什么时候啊？”平允和无奈道。
　　“现在楼上的调查人员应该已经结束对地板的检查了，你们去的时候要记得穿鞋套。”车警官提醒道。
　　“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弈政博说完，三人便走到储藏室去。
　　“这里有一点昏暗呢，连一个窗户都没有。”伏勒蒂说道，“不过我之前就觉得这个木偶很奇怪。”
　　弈政博蹲在木偶的旁边仔细看着。
　　“木偶上面写着‘孙鹏’两个字，而且似乎还有被尖锐物品刺过的痕迹。恐怕这是被当成撒脾气的可怜玩具吧。”
　　“的确，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支撑一个这么重的铁块的地方。”段集渊看了看铁块后环顾四周，“铁块的位置很特别呢，依照血迹的位置可能推断孙先生是头朝门倒下的，而铁块似乎就在小腿的旁边。”
　　“不知如此，木偶旁边的杂物也很奇怪。”弈政博说，“杂物几乎摆出了‘C’形，缺口也指向大门。而木偶向与大门相反的方向倒下了。”
　　“看来警方漏掉了什么重要线索。”段集渊弯下身子拾起一张卡片。
　　卡片上写着：智障孙鹏，储物室里面有另一个你。
　　“恐怕孙老师就是看到这个纸条才到这里的吧。”伏勒蒂说道。
　　段集渊拿出一包粉末，轻轻撒在卡片上，之后又轻轻地弄去多余的粉末，此时卡片上出现了食指和大拇指的指纹。
　　“对照门把的指纹来看，卡片上的指纹应该也是孙先生的指纹。”段集渊说，“听说储物间最近没有上锁，应该每个人都可以进去。”
　　“这样解释起来的话就很合理了。”弈政博嘀咕道，“犯人在储物室弄好木偶和机关后擦去了所有指纹，随后又用某种方式让孙老师看到卡片，引诱他到这里。可能在他过来的时候某些机关就已经开启，准备着击中他。”
　　“那有会是什么机关呢？”伏勒蒂问。
　　“不清楚，但应该是触屏某个物体后就会让铁块砸中孙老师的某个特殊机关。因为这个不是意外，而且现场没有其他人。虽说也有孙老师自己用铁块砸自己的可能，不过我不觉得他会这么做。”
　　“这里地方可真小，三个人搜查起来会很碍事的，我去其他地方寻找线索吧。”段集渊说完离开了储物间，而走到了一楼。这是车警官和平警官正在询问马秀娟老师。
　　“您是这里的化学老师吧，请问你有听到孙先生大喊和大叫的时候还发出了什么声音吗？”
　　“额…应该是没有听到其他声音。实际上我当时在四楼上课，虽说墙体和地板都很薄，但是声音小的话也听不见的。对了，你们可以看监控录像，那个东西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打开。”
　　“是案发现场的楼上吗…我看过录像了，在案发当时你在给同学们上课，听到孙先生大喊时您还被吓到了，甚至还将放在地上的水杯踢倒了。”
　　“是这样子没错，当时他叫的实在太吓人。”
　　“我们顺便检查了一下前几天的监控录像，发现您总是第一个来机构的，大概时间都在下午一点。而且我们得知储物间的门是没有上锁的。您有没有见过储物间的木偶呢？”
　　“就是倒在现场的那个木偶吗？我今天第一次看到那东西，因为孙鹏先生不太喜欢我们进去，但是他又嫌麻烦不愿意配锁。我刚到这里上班的时候进去过一次储物间，他知道后还训斥我一顿，所以我就再也没敢进去过。”
　　“从录像来看，孙鹏先生走到三楼之后没多久您好像就从一楼上到了四楼。你当时觉得孙鹏先生有什么不对劲吗？”
　　“额…应该说是很气愤吧，董瑞老师突然提出辞职让他有点不高兴，我路过的时候还听到董瑞说孙鹏会遭到报应的。”
　　“好的，马秀娟老师。谢谢你能配合我们工作。”车警官起身。
　　“那我可以先告辞吗？”
　　“抱歉，请你再等一等，这涉及到警方的其他调查。”
　　“这样啊，我知道了。”
　　马秀娟离开后，张东旭便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您了，张老师。”车警官笑道。
　　“也是啊，你毕业之后也忙，没时间也是正常。”张东旭道。
　　“我记得车警官说过，张东旭先生是你的数学老师吧。”
　　“那是20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今天是嫌疑人的身份吧，请你们开始调查吧。”
　　“谢谢老师的配合，我简单说一下。”车警官请张东旭坐下，“案发的时候你在一楼听到了些什么，又在做什么呢？”
　　“其实我倒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了，不过和我待着一起的同学们应该都听到孙鹏的喊声了。如果说做什么的话，也不过是闲逛吧。你可能也在录像里看到我和孙鹏在楼梯间对话，我实在有些看不惯现在的老师的教学，是我年纪大了吗？所说孙鹏态度很不好，但相对于现在大多数老师还是很好的。”
　　“您大多都是什么时间来机构？”
　　“通常都会在下午二点的时候，那时马秀娟也已经来了。不过我见她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一楼忙着处理资料，所以我都是在楼梯间闲逛。说道马秀娟，她可是个好老师——她今年大学毕业后就到机构任教，已经三个月了吧。她可是省内著名的师范大学毕业的，而且她有一个小她四岁的妹妹学习也很好。”
　　“您在今天之前是否见过那个木偶呢？”
　　“原来那东西是木偶啊，有点儿老花眼了啊…我有的时候会不小心进到储物间，但是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只是会见到一些盒子，而且盒子的数量会增多。”
　　“辛苦您了，老师。请您先去休息一下吧。”
　　随后董瑞进入了房间内。
　　“你们别把我当作犯人对待啊，有什么事情不能敞开了说吗？”
　　“请你别过于兴奋，只是为了了解情况。”车警官说道，“你因为辞职的事情和孙鹏吵过架，不过如果他不给你工资的话你是可以控诉他的，法律拥有会保护你的。”
　　“好吧，你问吧。”
　　“好的，案情发生的时候你有听到什么其他声音吗？”
　　“他叫的那么大声恐怕我也听不见其他声音吧。”
　　“当时监控有拍摄到你，你很气愤得锤击着楼梯间的墙壁，甚至还把墙壁砸出了一个坑。”
　　“那…那是因为墙壁太薄了…你也知道这栋建筑墙体的构造。”
　　“你一般都会在下午三点才到机构，你很忙吗？”
　　“那倒不是，只是马秀娟和张东旭在我身边感到很不安静，马秀娟总是会把化学试剂带到这里，张东旭上了年纪喜欢唠叨。三点的时候这两个人都会开始工作，所以我习惯这个时候来三楼休息一下。”
　　“那你今天之前见到过现场个木偶吗？”
　　“倒在孙鹏旁边的那个？谁见过那东西…”
　　“好的，我大概了解了，请你在多等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
　　“真是的，请你们快一点。”
　　此时段集渊正在认真地做着记录。
　　“获得了有用的情报呢…现在应该去调查一下其他的地方。”段集渊走到了二楼的楼梯间。
　　“这里就是董瑞打碎的地方吧。”段集渊环顾了一下，“看起来没有人呢，而且这个视角也不会被摄像头拍到…”
　　段集渊将手套脱了下来，把手指放在了被砸出的坑上。随后坑扩大成了手掌大小，渐渐地变成了碎片脱落下来，最后竟化作了灰烬。
　　“果然，这个墙体是镂空式的，连水泥都见不到一点儿…”段集渊看了看右手，“不过‘深渊’确实需要升级了，摧毁速率和效果不如曾经了…现在去四楼检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