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二章地狱之门.罪犯城第六节两个‘女仆’

　　“这不是挺好看嘛。”鬼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十分符合你们的气质。”他绷紧了自己的脸，“一红一蓝，穿的挺像爱丽丝。怎么称呼你们呢？嗯……小红，小蓝？行，就这么叫吧。”
　　灰银攥紧裙的一角：“主人……这名字……”
　　“好了，女仆们，该去登记了。女仆选拔好歹也是个比赛，不登记，血晶的事就只能成为一个奢望。”鬼瞳打了个响指，他们脚下的天花板中间的一块板砖折叠，露出一个通道：“这个通道，能通往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进去吧。”
　　灰银和阿代不情不愿的进入通道。通道里很黑，只有萤火虫点着绿灯游走。唰唰唰三声，一个旋涡开在了一扇欧风的长方形窗中央。这里的建筑是平顶式，这儿的装饰风格如果单是透过风格各异的窗和门看，很难判断。这儿的窗台爬进几株黑花的藤蔓，它们攀上绘满色彩的窗，墙上的绘画仿若碎了的彩色玻璃，和天花板的一圈边纹互相衬托。
　　他们统统从这里的通道掉入这里的内部空间。兄弟俩按捺住激动地心情四处探索。
　　鬼瞳开窗，他伸出手摸了摸，窗上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罩。不硬不软的材质，敲在上面有轻微的响声。窗外是一个广场，广场的中央镶着水晶透明地板，且画有一个符文的圆形。透过它，你可以看见下方的广场。挺大，广场周边是能喷细小水柱的小水晶，五颜六色，不时有水从那上面漏了出来。这大概是这层广场与它那下一层广场的唯一区别了吧。
　　再看，它的坐旁边是黑玫瑰花丛，它的右旁边是弯过来的长方形建筑，它与圆形符文后的建筑连接成‘L’型。看不到大门，也许是因为远方的灌木挡住了视线。一条玫瑰树皮和草地自动让开的路上铺满黄色晶石，有形如火焰的鸟飞来啄食晶石与晶石间的食物。他闻了闻，空气透着花香。灰银带着询问的目光问他：“我们是要在这儿选拔吗？”
　　“呵呵……弟弟，还没报名就开始想这些”阿代沾染上了兹血塔那话语中的高冷，语气也沾染上了不友好。
　　“行……行……我笨……我傻……我考虑不周……”他像反应过来似的说：“唉？哥，你什么时候站他这一边了？”
　　“我只是单纯的认为你长点脑子。”阿代打开另一扇窗，“主人……之前是我不对……我会想办法补救的。”
　　“补救？又不是女娲补天。而且。不是任何事靠补救就能完事。”他淡淡的道，“走吧。”
　　鬼瞳说罢，潇洒地甩袖引领在前头。阿代紧握着一头雾水的灰银的手，他们一起迈着小碎步追了上去。
　　墙面一点点如车窗外的风景往后移，地面的花纹时刻随脚步变化。诺大的厅堂，某处的兵刃交接之声打破了寂静，如平静的河水上的波。金属板材质的短剑兵器在晶石的光芒下闪动，一股气流冲向鬼瞳。鬼瞳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短剑，女仆质问灰银：“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入侵血荆棘大人的屋子？”
　　“姑娘，冷静。我只是带女仆来报名的。”鬼瞳一点也不紧张，他口气里的轻松好似表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游刃有余地解决。
　　“无声无息进入庄园内，还敢狡辩？”女仆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然用另一只握成拳的手打去，这一拳来的突然，却对上了灰银的手掌。这让阿代第一次觉得弟弟灰银挺有用的。他交叉双臂，在一旁做出了看戏的姿态。
　　女仆收起拳，她再次打了过去。拳头的手指间在半路亮出小刀，灰银措手不及。一道伤口迅速出现在他的手上，没花几秒又合拢。红色的血液滴在绘花纹的地面，腐蚀了地板的颜色。一块清新的绿色占据了众多褐色地板砖中的一块，颜色清丽的直逼人的眼。
　　女仆像没看见似的用握刀的手甩出一连串刀锋带出的白刃，可惜它们被灰银尽数化解。灰银给出一记剑的重击：“姑娘，我们的确只是来这儿报名的。别无其他。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真的。”
　　“证据。”女仆的脸在光下有着投影，这使她的脸分外显得狰狞。她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像极了兹血塔那性格的清冷，灰银也不好说什么。但他却说了：”这怎么给证据？难道证明类似我是我的问题还用证明吗你这是强人所难！”他的剑击力道重了几分，“而且，我们来报名，只是想为血族夺回血族秘宝！”
　　女仆的刀退了几分，她把兵器改换成双刃蝠翼飞刀，她的左右手在握刀的时候一起挥了过去：“你确定你不是为了私吞，以获取强大的力量？”
　　“不是！”灰银快招架不住了，“哥，你为什么不过来帮忙？”
　　阿代闭上双眼：“拿出你和你喜欢的族人单独相处时的态度不就行了？”
　　“可是，她这么野蛮……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灰银眨了眨眼，他不是故意这么评价那位女仆的。他的话惹怒了女仆：“你说什么？野蛮？”
　　“不是野蛮是什么！一个女的力气还这么大，关键是居然超过了我……”灰银在她的心脏口处来了一发中箭似得精神攻击，“我跟你讲哦，易怒，力大，属暴力女的一种特征，暴力与野蛮也差不多，虽说我们暗黑世界的族人跟人类不一样，但我们终究是由人类变异发展过来的……我们也需要向人类那样结婚生子，你这么野蛮，当心嫁不出去呦！”
　　“不—管—你—的—事！”女仆双眼冒火，她用攻击一点一点把灰银推至墙边，以准备在她的心脏口处干脆果断的来一刀。她本不打算下杀手，全因灰银的一番话改变了她的念头。
　　小说里用惯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声音飘了过来，不如雷轰，但，单是说话时威慑精神的力度就足以让在场除鬼瞳之外的族人臣服：“住手，尔拉雅娜。既然是来报名的，同为客人，因礼遇。哪能如此无礼？”
　　女仆欠身守候在一边，她身上的野蛮气质消失，改换成了优雅。她收起兵器声音甜的灰银起了鸡皮疙瘩：“是，主人。”
　　女仆的主人做了个退下的手势。尔拉雅娜服从了。好半天，女仆的主人也没开口说话。阿代一开始不懂何故，想明白了后，他走到鬼瞳前头，拉上弟弟摆上了女仆应有的态度和架子。他低头，没去看声音的源头同鬼瞳一样高个头的他：“大人……抱歉……我们的打斗吵到了你休息吧？”
　　“我以为你会先说你为何无故闯入这里的缘由。”那个声音带着柔和，“说实话，如果你再没反应过来，我估计会在心里腹诽你们的吧。嗯，你们不必紧张。先把头抬起来。”
　　两位女仆在两位大人的注视下缓慢抬起了头。他们看见了一位有着暗红色长卷发，鲜红色双眼的男子。他的长相与鬼瞳颇像，他的发与衣绕着血色荆棘。荆棘不开花，带刺。他着的袍子似乎是鬼瞳身上穿着的改版，两者的衣服上都有链坠。两者都显优雅而不妖艳，清秀而不媚丽。很少有谁把单一的色调穿的如此美。他们衣服的颜色与款式皆不同，可以说是把他们凑成了一对。或者说，使他们更像彼此。
　　两位女仆傻愣在那儿半天动不了口。鬼瞳的黑兽瞳闪过一抹红。血荆棘微微一笑：“怎么了？我知道我长得还好，可也不至于让你们看呆了吧？”
　　两位女仆脸一红。他们退到一旁，把位置留出来，给了鬼瞳。鬼瞳衣服上的链坠互相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路不长，气压却很低，压迫着两个女仆心中生出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