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休假

　　亚哈得到了一个月的带薪假，他坐在北去哈德斯堡的火车上。窗外是一派田园风光，山地丘陵中成片的种植太米的梯田，绵延到远方。一个穿着皮质风衣头戴宽边的帽的冷峻女子坐到他对面，是康杰斯给他配的保镖——罗莎.霍克艾，冰冷面瘫一样的脸跟安希尔一样，但是眼神却比安希尔凌厉并多了几分杀气。
　　二人沉默着，她的眼神时刻没有离开过亚哈的身上。亚哈有些不自在了，“没见过男人啊，真么死盯着我会害羞的。”
　　“我的接到的命令是负责你的安全。”罗莎冷冷的说。
　　亚哈直截了当的问，“车上转了一圈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几个带着枪的人混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针对你的。”
　　“砰——”车厢中传出一声枪响。
　　几个举着手枪的人冲进了车厢里，车上的乘客全都吓得抱头坐在椅子上。亚哈跟罗莎已经不见了，旁边的车窗打开了。一个人探出身子看去。
　　“啊——”一只手把他拽了出去。
　　“砰砰砰——”剩下的人对着车窗就是一射击，他们紧张的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都把枪放下——”亚哈突然从他们身后的乘客席钻出，用枪对准了他们。
　　“你去死吧——”一个人转身准备掏枪。
　　“砰——”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他腿后面挨了一枪，倒在了地上。罗莎从车窗爬了进来。
　　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下，乘警把那些人带走了。
　　“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呢？”罗莎很不解的问亚哈。
　　亚哈摇摇头说，“问了也没用，这种蹩脚的临时工，知道也不会太多。”
　　哈德斯堡一家餐厅，罗莎看着那满桌子丰盛的食物，不禁流下了口水，她赶紧掏出钱包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么乱花钱是不好的，长官给我的钱不多啊。”罗莎小声的说，“这么高档的餐厅，我们根本支付不起啊……”
　　亚哈笑道，“没事儿，又不花我们的钱，一会儿自会有人付账。”
　　这时侍者走过来，盘中放着一封信。
　　“您好，这位先生刚才有位先生已经替您付账了，这封信是他让我转交给您的。”
　　亚哈拿过那封信，侍者走开。他一打开，罗莎就站起身子凑了上来，亚哈赶紧把信拿到一边，瞅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说：“你快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哦——”罗莎尴尬的坐下。亚哈拿着信到窗边读去了，信封背面写着一句话：“如果一个女人感到寂寞了她会怎么做呢？”掏出信上面有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我思念君多日，君亦念我。自从那晚一别，甚是想念，特附上那晚二人相遇有缘之证，望君速来。”里面还附了半张粉红色酒吧招待券。
　　就在他看完信的之后不经意的抬头之时，看见对面的酒店门口，艾米莉亚正挽着卡列洛夫的胳膊从车里出来，一身性感的晚礼服，完全把他目光吸引了过去。艾米莉亚的头突然转向这边，亚哈赶紧转身背对着她。
　　“怎么了？”卡列洛夫问转头对着亚哈背影仔细打量的艾米莉亚。艾米莉亚再仔细的看一遍之后摇摇头，“是错觉吗？”然后跟卡列洛夫进了那间酒店。
　　亚眼睛向后瞥一眼，确认她走开后，才转身注视着了酒店门口良久，心中不免一阵惆怅。他转身被背后突然出现的罗莎吓了一跳，“啊——”他看着嘴里叼着鸡腿的罗莎觉得她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可靠吗。
　　“发现什么了？”罗莎咬了一口鸡腿问。
　　亚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没什么，我要单独出去一下，你直接回旅馆。”
　　“可是我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啊？”罗莎说。
　　亚哈一脸猥琐的看着罗莎，“要不要我再点几个菜？你来付账？”
　　罗莎脸都绿了，吓的下巴掉了下来，目送亚哈肚子出了餐厅。
　　酒吧？脱衣舞？性感女郎？嗯——亚哈捧着那杯一口没喝的酒，背对着舞台上那些，妖娆抚媚的舞娘，等着那个神秘人的到来。他看着那个人来人往的门口，身后的吵闹的音乐让他越来越烦躁。
　　“如果一个女人感到寂寞了她会怎么做呢？”一个深沉的女人声音从背后传来。
　　亚哈转头是一名原本在舞台上的舞娘，她十分不满的看着亚哈，“我的舞艺很差吗？”
　　亚哈知道这是接头暗号，但是他没想到这次会是这种方式。他掏出那半张招待券，跟舞女手里的半张对上了。
　　“我出台价格很高的？”舞女转到亚哈面前，坐到他腿上，“你是想在这里，还是……”她的手顺着他的肩膀向下摸，滑过胸口，按过腰腹，然后顺着背部向上，搂住他的脖子。红唇慢慢的靠近他的耳边，“这里你不觉得不方便吗？”
　　亚哈哼笑一声，“哼哼——也是，不过我对男人没兴趣。”
　　舞娘还没反应过来，一柄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腹部。
　　亚哈一把推开他，抓着他的胳膊拧到背后，把枪抵在他的背后，挟持他出了酒吧，转到后面的小巷子里。
　　“她在哪里？”亚哈把枪口塞到他的嘴里。
　　他冷冷的看着亚哈默不作声。
　　“好好——那你跟我回去。”
　　亚哈打开旅馆的房间门，把那个舞娘推了进去。罗莎已经躺下了，她一见这情形，本能的用被子护住身体，瞪着亚哈。亚哈一把扯掉舞娘头上的假发，踢了他的腿弯一脚，他就跪下了。
　　“我们还有两个节点的时间，你把他绑起来。”亚哈关上门。
　　那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被打的不成人形，罗莎手上戴的指虎也是鲜血淋淋，“这男人怎了？就这么一直打他吗？”罗莎一拳一拳的招呼在那个男人脸上，“他到底是什么人？”
　　亚哈仔细的对比着那两片招待券，严丝合缝，没有错。他之所以怀疑这男人，是因为信上明确告诉他接头的女人他认识，而这个男人明显他不认识，连装的女人都不是他认识的。
　　“好了——”亚哈让罗莎别打了，他把两个半张的招待券摆在他眼前，“你是谁？那个女人呢？”
　　“哼——”他妩媚的一笑，“你是怎么发现的？”
　　亚哈掏出信念了起来，“我思念君多日，君亦念我。自从那晚一别，甚是想念，特附上那晚二人相遇有缘之证，望君速来。”然后他又摇了摇他那半招待券。
　　“我们是熟人好不。你又是谁？”亚哈拍拍他的脸，“你们工作不扎实啊。”
　　“哈哈哈哈哈——”男子大笑起来。
　　亚哈没心情再理他了。二人相遇有缘之证？那晚一别？这些都是自己经历过的，或者跟那个女人一同经历过的。等等——亚哈看着那张还算崭新的招待券，是那个脱衣舞酒吧的，难道被他们换了？
　　亚哈一脚踢在那个男人裆部，“啊——啊——”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老子去的可都是高档的私人VIP会所，真么廉价粗俗的色情场所可不是老子的兴趣，说吧，是不是你们把招待券换了，原本的地址在哪里？”
　　罗莎把脸转到一边，亚哈已经掏出了刀子。
　　“噗——”他一刀扎在那个男人的大腿上，拧了一下，“不说也没关系，看来是你们进不去的地方，不过你们也太自大了，为什么不在酒吧多派几个人埋伏呢？”
　　那人咬紧牙关，狰狞的瞪着亚哈。
　　“噗”他拔出刀子，直接在他脸上割了一刀，“不说也罢……”，接着一刀扎进了他另一条大腿，“我自己会找到他们的。”
　　他带着罗莎离开了房间，出了旅馆。来到一间长耳族商馆，他掏出挂在脖子上的指环，给老板娘看，老板娘眼神都直了。
　　“哦——！阁下有什么吩咐？”
　　亚哈指了一下身后的罗莎，“先给这位小姐一个上房。”
　　亚哈仔细的回想着到那家餐厅发生的事情。
　　那是原本早就定好的接头地点，只要按照事先约好的，点那几个特定菜品，就会有人来接头，按那个侍者的说法，是一名男性结账，并且把信交给了自己。招待券也是跟信一起附送的，信上的暗语，不明所以，看起来是个女的向男人求爱，但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呢？等等或许是因为知道地点泄露了，而故意写的那些暗语？亚哈觉得事情迷离起来，那个男扮女装的人是谁？又是谁的手下？为什么要把自己引到那个地方？
　　他掏出信封没有被提前打开的迹象……等等——或许是是因为那个结账的男人一直在，所以他们才没有足够时间改动信件，而只是临时换了接头信物？
　　清晨亚哈跟罗莎再次来到那个餐厅，餐厅已经被砸了。里面一片狼藉，门口被泼上了红油漆，当时给他们送信的那个侍者，被扒光吊在门口，满身的伤痕，“革命党”赤裸的背后被刻上了这三个字。
　　露莎一脸的惊讶，亚哈耸耸肩带着罗莎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两辆轿车急刹在他们身旁，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便被套上头套，塞进了车里。
　　亚哈的头套被拿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埃布西斯。
　　亚哈一脸的不高兴，“你这都能被革命党钻了空子？”他打量起这个富丽堂皇的会客室。
　　埃布西斯也是一脸的难堪，“我老婆在那个俱乐部等了你一晚上，我当时在参加药厂的筹备委员会的一个晚宴没顾上，差点儿让兄弟身陷险境，实在是对不起啊。”
　　亚哈也摆摆手说，“算了，辛亏你写的暗语没人知道，不然我可真上套了。”
　　“也是差点儿啊，你一来哈德斯堡就被革命党盯上了，那餐厅，正好有他们的人，送信的人一把信交给他们，他们没法改信，又怕露出马脚，就直接换掉了信物，当时刚好他们有个人身上带了一张，酒吧的招待券，就用上了，那个被你识破的男人呵呵——原本就是那个酒吧的隐藏的交通员，他们也是临时准备的，没想到被你识破了，不过这次革命党损失大了，这一折腾，我们挖出了一条大鱼，他们现在在哈得斯堡的整个地下情报网络，将会遭受重大的损失，哈哈——你说惹谁不好，惹到老弟你头上了。”
　　“你说你老婆，在俱乐部等我？你放心吗？”亚哈调侃道。
　　埃布西斯也赔笑，“我不也睡过你的女人吗？咱俩这样不就扯平了？”
　　“啊哈哈哈——”亚哈指着他笑道，“哎呀——，可惜啊错过了。”
　　“说正经的，来了不看看她，人家现在可是守身如玉的呢。”埃布西斯有些惆怅，“我没把你的事情告诉她，你不觉你这么做有些……”
　　亚哈也是一脸的无奈，“到时候再说吧，先别管她了，康杰斯擦枪走火了，东南的局势很严峻啊。”
　　埃布西斯也是很担心，“我们是不是选错人了？乌萨玛现在都直接跟维京尔勾搭上了，元老院很多人也看好他啊。”
　　亚哈敲着桌子，”维京尔我没接触过，他怎么样我不置评，但是从地缘跟眼下的周边形势，我们必须保康杰斯，东南不能乱啊，雷恩帝国虽然很渣，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动员能力是很强的，一旦那边有风吹草动，康杰斯一个人应付不来，我们不出手帮他，还能有谁帮他啊？”
　　“雷恩帝国？”埃布西斯疑惑的看着亚哈，“哦——对了，你可是在那里跟他们干过一仗，带领近万名兽人回家的英雄，你确是对哪里最有发言权呢。照你的说法，雷恩帝国真的对帝国有领土野心？”
　　“是这仗早晚要打起来，雷恩帝国正在秘密养龙，这是要对付谁就不用多说了，那个老皇帝也是拎不清，皇位继承人迟迟不下决断，搞得他的第一皇子到处暗杀其余的皇子跟公主，眼下这破帝国内部矛盾危机重重，各方势力都在推自己的支持的皇子跟公主上位……形势不容乐观啊。”亚哈摇摇头，“我当时提给你们的报告跟计划书，你们没看吗？”
　　埃布西斯点点头，“哼——，赫尔默特赦免你，我还以为他脑子秀逗了，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眼光的，你的报告跟计划书我们研究过了，但是我们认为，你还是有点太杞人忧天了，雷恩帝国确是个不安定因素，这个迟早要解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到底由谁来稳定南方局势，你既然认定康杰斯是合适的人选，那么请说出你理由。”
　　亚哈直起身子，“现在整个那方地区的**就是东南地区，也就是西南独立同盟控制的那片区域，那里靠近密林地区，又是革命党的大本营，纵观整个新迦南的历史，每次出现大的动乱跟独立战争，基本上都是从那里开始的，那里远离哈德斯堡跟新迦南的核心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