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实。手掌传来的质感，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这仅仅是我到这里的第四天
　　依旧感受不到自己是否真实存在
　　很多东西从我的身边闪过，从来没有谁考虑过我是否能够全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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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丑的脑袋，好舒服。毛茸茸的感觉，这是梦儿当时的想法。咦？丑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不耐烦地甩开，反而一动不动的，好奇怪。梦儿顺着它眼睛直视的方向看过去。
　　在女孩不明所以的眼神下，男孩同样直视着那条狗，一只手匪夷所思地指向羊圈......他是想告诉那条狗什么吗......梦儿姑且这么想。
　　这个在常人看来很有问题的动作......
　　“嗷！”那条狗显然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同样也没有把自己的行为看得有多友好，吼声一下子炸起，牛犊大小的身体微曲着，粗大的后腿蓄力，露出强壮的轮廓。
　　“别过去丑丑。”梦儿立马挡在狗的前面，这家伙究竟是在干嘛。
　　我对那条狗的畏惧在心里只是一闪而过，还有了一丝烦躁，我想我眼里的韵味没有变，同样没有表达出任何感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沦落到在一条狗身上寻求安全感？男孩并没有打算再解释什么，默默地走到了一边的树桩上。
　　梦儿安抚下狗转头看了眼他，皱了一下眉头，虽然模样也很可爱。
　　“这几天都不在家了，照顾好妈妈不要吓唬他哦。”把额头抵在丑丑的额头上，哎呀不能露出嫌脏的表情，要不然丑丑会生气的，看了一眼旁边麻木的男孩，“其实稍微吓吓他也没事。”
　　“梦儿，还没好吗？”就当梦儿在丑丑耳边嘀嘀咕咕的时候，屋内传来妇人的吆喝声。
　　“嗯。”梦儿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丑丑的脑袋，小跑向屋内。
　　一旁的男孩脚狠狠踩在那些顽强的树枝上，细小的枝干很巧妙地把握了时机插入裤腿那部分的空隙，挑破神经，真实......
　　到了最后才发现看起来并不短的麻绳也有点不够用，他尝试着打自己唯一会的死结，绳子却每每脱手而出，是不是很好笑？是啊，好笑。自己已经开始为这一点小事而暴躁起来了吗？
　　这仅仅是第四天。
　　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一栋屋子，一个村子，一条生命......
　　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已经是这幅模样了。
　　妇人的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唇角传来的温热，嘴里的气息，真实......
　　“今天他又砍了一早上的柴火吗？”
　　只能充当那个旁观的角色，我没有说话。
　　“嗯，以后就让他砍柴拿去卖算了，说不定这样能狠狠赚上一比。”我决定在这时起身，从开始到用餐结束没有看过她们两人一眼，这时妇人和女孩的碗里也只剩下浅浅的一层。
　　“喏，那里还有。”妇人微笑地示意我，手指向灶台上的黑锅，不过我只是摇了摇头，走了出去，这样就好。
　　梦儿眼里说不清楚的含义，
　　母女之间的气氛也古怪起来。
　　“接下来呢，就这么让他住在我们家吗？”等男孩出去后，梦儿盯着妇人的眼睛，“要不我带他去镇上找点工作吧，要不然卖柴......卖柴就没那么赚钱了。”
　　妇人轻轻用手抹了抹嘴角，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一声不吭拾起碗碟。
　　唉，明明是个大人，心却比自己还软。梦儿稍稍叹了口气。
　　“喂，茜法露，在这呐。”门口突然出先一个再市侩不过的家伙，小小的眼睛，糟糕的鼻子，露出一口的大黄牙。
　　“是威克啊，进来做吧。”被唤作茜法露的妇人转过身迎合道，事实上不等她说那个家伙已经坐在了女孩的旁边，一股酒臭，梦儿却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毛，因为除了催债实在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来这了。
　　好吃懒做的父亲临走前除了留下满屋子的酒气，就是这笔赌债了，真是固定的剧本啊，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等到一个慷慨大方的王子，不过经过妈妈和自己的努力已经快要还完了，再坚持一会。梦儿心里这么想着。
　　她站起身来，低着头走了出去，并没有直接向那个又瘦又挫的矮竹竿表露自己的不满，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家伙，满嘴的口臭。
　　“喏，坐吧，吃过饭了吗，我这里还有剩一点。”妇人不慌不忙，和理和气，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她才让那些债主大发慈悲。
　　“嘿嘿，正巧，我还没吃呢。”威克倒是欣然接受了邀请。
　　“门外的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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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儿出门只是瞥了一旁依旧挥舞个不停的男孩。
　　我似乎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比之前要来得漫长的多，我下午已经睡不着了，总是躺下，又挣扎着起身。我开始怀忆起一些别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说是枯燥吗？最主要的问题依旧是晚上的蚊子。
　　林间的鸣叫似乎总是在夕阳还未完全泯灭的那刻响起。
　　晚上我没有喝水，好像是有点害怕去上厕所吗？熬到了很晚才睡着。
　　这是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