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生的枝节2

　　署长办公室
　　在接过柏皓霖递来的文件后，贺广钟问：“你有什么看法？”
　　“这不像是旭昴的水准。”柏皓霖如实道，“单从开头的几起案件来看，凶手杀人用的都是意外、病发等手法，而且冷静期很长，反人格障碍的人绝不会有这样的耐性，就算是一个地下组织，里面的成员都非常恪守准则，没有人犯规。”
　　贺广钟微微点头：“我的看法跟你一样，这不像是庄旭昴的水准，所以我特意打电话找了欧阳。”他说的欧阳是教导柏皓霖和庄旭昴的犯罪心理学教授，亦是贺广钟的好友，也是他引荐的庄旭昴到警署实习。
　　“欧阳教授怎么说？”
　　“他说庄旭昴其实在学校专攻的是精神分析学，犯罪心理学的成绩只是中等，因他说想到警署学习才会引荐，对于庄旭昴能够独立破获两起连环杀人案，他倍感惊讶。”贺广钟说话的同时，眉头已经习惯性地皱了起来。
　　“哦？”柏皓霖有些奇怪，连欧阳教授都觉得庄旭昴没有能力破获两起连环杀人案，那为什么他当时能够出具如此精准的侧写。
　　“你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所以我要你再查查连环割喉案和红围巾绞杀案。”贺广钟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有明说。
　　柏皓霖点点头：“我会再找旭昴谈谈，了解他当时的想法。”
　　“我已经命人找他了，但目前没有联系上。”贺广钟早就已经先行一步。
　　“他失踪了？”柏皓霖有些惊讶。
　　“对，手机已经停机，他在进入警署时登记的住所也人去楼空，名下的信用卡、银行卡在他离开后都没有交易记录。”
　　真是奇怪。柏皓霖暗忖着，他是在躲着谁吗？欠了赌债？！
　　“也许我们并不如想像的那般了解此人。”贺广钟的言辞已经毫不掩饰对庄旭昴的怀疑。
　　“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柏皓霖轻声道，有些感叹。
　　在回办公室之前，柏皓霖先去了指纹检验处，想知道之前自己偷偷交给检验员的车辆储物箱上的指纹有没有查到什么。
　　检验员已经在储物箱的门扣内侧找到一枚不属于柏皓霖的指纹，可惜TMX市的指纹系统中只有1986年以后的入狱人员的指纹，即便贺广钟上任后一直致力于扩大范围，但当局仅同意追加收录犯罪嫌疑人的指纹，因范围太窄，并没有从中找到指纹的主人。
　　柏皓霖谢过检验员，有些泄气地回到办公室，到这一步，只能求助于陆亚茗——寒舍虽然已经易主，但陆亚茗还保有茶舍的所有权，停车场是寒舍与茶舍共同使用的，她索要监控录像并非难事。
　　若非万不得已，柏皓霖并不想劳烦陆亚茗，亦不想让她深陷危机，但现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果他不出手，陷于被动，只会令他们的处境更为不利。
　　柏皓霖拔打陆亚茗的手机，刚响了两声，她就接了起来：“皓……，柏先生。”通过电波，不难感觉到她此时有些激动，却怕给他带去不必要的压力，只得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像以前一样轻唤着他。
　　“亚茗，有件事需要你……”柏皓霖的心揪得很紧，在他知道自己和陆亚茗很可能被盯上后，马上告诉她必须保持距离，不仅不能见面，连打电话他也只能使用查不到机主姓名的预付费手机，这令他心存愧疚，觉得自己像辜负她的渣男。
　　“嗯，什么事呢？”陆亚茗打断了他，她的爽快也令柏皓霖更是心中有愧。
　　柏皓霖简短地说明了原委：“我想要那晚停车场的监控录像。”
　　“我记得那个停车场里只有在进出口有监控呢，”陆亚茗沉吟道，她担心自己能不能帮上忙，“我去问问。”。
　　“好，麻烦你了。”如果只有进出口有监控，事情就有些难办了，毕竟很可能对方就是参加宴会的人。
　　“不要这么说。”陆亚茗声如蚊叮，也许是因为柏皓霖的礼貌让她觉得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