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流动的空间

　　差不多可以了，寻在心底默默说到。
　　他本来的目的就只是试探一下艾伦的实力到底怎么样，并没有想要杀掉他的打算，就算寻想要杀掉他，那里需要这么多花招，一个眼神足够了。
　　经过这么一段战斗之后，寻多少也看清楚了艾伦的实力极限，同时也确定了他穿越者的身份。在他每次施法的时候，周围空间都会产生不寻常的震荡，这种差异很明显，而且这种震荡对于穿越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在无形中磨灭灵魂中的某些东西，使得穿越者逐渐本土化。而如果空间震荡并没有将灵魂中的那些部分抹除掉，就会加大力度，开始缓慢的摧毁整个灵魂，这一点即便是最厉害的灵魂法师也察觉不到。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多数穿越者来到炉火大陆之后，不是被同化成本土人，就是在极短的时间中死去了。
　　按理说一切本该按照上述所说的那样执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百年的穿越者并没有重蹈前人的覆辙。当空间波动达到一定程度，依然没有办法抹除掉灵魂中那属于穿越者个人特征部分的灵魂的时候，似乎那冥冥中无形的意志就放弃了。
　　寻也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在艾伦的身上，寻百年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空间波动，坐实了艾伦穿越者的身份。而且看样子，在艾伦原本的世界中，主要使用的也是魔力……
　　一道灵光穿过寻的脑海，他怔在原地，努力想要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魔力、魔力、魔力……魔力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一种物质……魔力不存在真空区，它存在于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宇宙……
　　这里可不是宇宙，这里可是牢笼啊！
　　在宇宙中其他地方存在的魔力，在炉火大陆中用同一种法术模型同样能够生效，这也就意味着炉火大陆这个笼子里面的魔力并非是自洽的，它就像是空气中的尘埃一样，能够自由的出入笼子。
　　而承载这这些尘埃的空气，也就是空间了。
　　那么也就是说，空间的本质应该是……流动的！如同一道平地惊雷，炸想在寻的脑海中。明明是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为什么到现在才领悟啊！真是蠢啊，自己！
　　他已经顾不得其他，转身一个跨步消失在一片狼藉的竹林中。
　　另外一边，艾伦给自己伤口稍微做了一些处理，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自己的宿舍中，将所有的法阵都激活了。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给他一丝安全感。
　　寻为了测试出艾伦的极限，下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全都是向着致命部位去的。艾伦虽然将大多数攻击都挡下或闪开了，可面对密密麻麻的攻击，依然受了不轻的伤。更要命的是，他的力量透支严重，对方就像是最吝啬的商人一样，一钱一毫精准的算着自己的底线。来到这个古怪的世界以来，艾伦还是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也是第一次遇见能够不露身形就把他打得找不着北的人。
　　对方的实力堪称恐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并没有追击过来。提心吊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艾伦发现并没有诡谲莫测的攻击再次落到自己的头上，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对方真的要入侵这里，凭借之前布下的法阵，根本撑不了多久，这一点艾伦心中很清楚。同时他也很明白，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掉自己，他怎么可能有机会逃出来。
　　“哪里冒出来的变态，我他妈招他惹他了！”
　　白吃了一身伤，结果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艾伦心中火气直冒，却也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他只能将此事记在心底。
　　除了艾伦这边，卡萝将自己的事情办完之后，到说好的地方去找寻，结果等了一个钟头也没有看见寻的人影。
　　风中凌乱的卡萝同样也是一肚子的气，师傅居然放她鸽子！明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笨蛋师傅，真是的！以后不要指望着我会再请你吃饭的！哼！”无奈的卡萝跺了跺脚，只能转身离开了。
　　寻回到黑区之后，立刻投入到了看见研究中，一丝一毫的停留都没有。
　　看见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月流萤觉得有些奇怪。
　　“寻，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让你出去转一圈散散心吗，怎么一天的功夫你就回来了？”
　　“我有新发现了，我知道空间的本质了！”寻来不及和她多解释，立刻将已经建成使用的几台魂力设备全功率启动，开始了又一轮的研究。
　　听见寻这样说，月流萤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不知道寻到底又有什么新发现，不过她还是熟练的配合寻做好研究准备。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寻迫不及待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到了广袤的魔力海洋中。
　　空间是流动的，而不是像寻之前想象的那样，是一张静止不动的白纸。也正是因为空间是流动的，所以空间律动才会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空间律动产生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物质存在的本身，同时也有着空间本就在流动的缘故。
　　知道了这一点，对于寻的研究可谓是有着难以想象的帮助。他之前一直都卡在空间律动产生的原因上，找不到源头，就谈不上掌控空间的本质。
　　现在了解了空间流动的这个线索，寻不再追着一缕律动不松口，而是纵观所有的空间律动，从没有规律之中依靠自己庞大的计算力去推算某一个刹那的“空间方向”——既然空间是流动的，那么总会有一个“方向”，寻想要的就是这个“方向”——以及下一个刹那的“空间刹那”，再下一个……一直到寻真正能够推演出空间的“流向”为止。
　　寻也不知道这样子到底能不能真正摸到空间的本质，但至少这也是一条路，试一试终归是不亏的。
　　空间律动寻已经很熟悉了，要根据空间律动追本溯源追求空间本质，就像是通过波纹寻找河流的源头一样。在原来寻的眼中只有波纹，看不见波纹以外的东西，现在他知道了水中的波纹是存在在河流中，就相当于思维跳出了一套框架一样，不仅看见了更多的东西，也能想到更多的东西。
　　有了一个突破点，寻很快就有了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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