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谈判

　　雅各布站起身，分别对蔡依浓、戚建和富大龙道：“恭喜，蔡总，这是一部优秀的电影，戚，你很棒，你给我们带来了一部精彩的影片，富，你的演绎很出色，我被你打动了。”墨镜王也表示，这是一部难得的佳片。
　　蔡依浓等人对雅各布和墨镜王表示了感谢。
　　作为剧组的主要成员戚建和富大龙、孙莉三人来到台上，发表讲话，并对现场观众表示了感谢。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虽然电影节的最终结果现在还不知道，但是能够得到欧洲观众的认可，对于剧组来说，就是最大的成功。
　　戚建等人的立场跟蔡依浓不同，蔡依浓和凌昊作为投资人，更看重的是电影能否赢利，而戚建等人，最看重的是观众的反响，当然如果电影能够卖座就更好了。
　　坐在后排的埃里克看了旁边的肥胖白人男子一眼，“里维斯，我们合作怎么样？”
　　里维斯笑了笑，玩味的道：“你不是对华语片不感兴趣的吗？你想怎么合作？”
　　埃里克没理会里维斯的打趣，直接忽略掉他第一个问题，“我们两家合作把电影的欧洲版权拿下来，然后再划分区域，我们竞争只会让那些华夏人占了便宜。”
　　里维斯思索片刻，笑道：“没问题，合作愉快。”两家合作可以把电影以最低的价格拿下来，而且自家公司的发行渠道主要集中在北欧和地中海沿岸，跟埃里克合作，没有什么损失。
　　首映结束以后，蔡依浓等人正准备离开放映厅。
　　前面两位白人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左边一位身材肥胖，体重估计超过200斤，右边一位身材高瘦，脸形跟身材同样的苗条。正是原来坐在后排的埃里克和里维斯。
　　“你好，我是GRD公司欧洲区经理，里维斯，这位是QND的埃里克，请位你们哪位是《天狗》的制片方。”肥胖白人男人问。
　　蔡依浓跟凌昊对视了一眼，“我是，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里维斯笑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呢？我对《天狗》比较感兴趣，不知道这位小姐有没有时间谈一下合作？”
　　见是来谈买片，蔡依浓爽快的答应了。“我姓蔡，旁边有一家咖啡馆环境不错，我们到那里谈吧。”
　　蔡依浓让戚建、富大龙和孙莉三人先回去，她自己和凌昊跟两个片探去商谈具体的合作。
　　“蔡小姐，我们就直说了，《天狗》是一部优秀的电影，但是我并不认为它能够在欧洲各大影院上映。”几人在咖啡馆坐下后，里维斯直接进入主题。
　　跟凌昊这水货不同，蔡依浓的英语非常好，在欧洲办事并不需要带翻译，闻言皱了皱眉，她知道这是谈判的惯例，抨击对手的商品，贬低对方的价值，以达到谈判中占据主动的目的。不过，知道归知道，自己的作品被对方这样说，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
　　“里维斯先生想表达什么意思？”蔡依浓也不想跟对方扯皮，直接发问了。
　　里维斯呵呵一笑，脸上的肥肉跟着一擅一擅的抖动，“《天狗》这影片没有大牌压阵，在欧洲缺乏号召力，最大市场就是灌制成DVD销售，我们公司准备以30万美元购买《天狗》在欧洲的全版权。”
　　蔡依浓有点被气乐了，还真大方，30万美元，还一脸你占便宜了，还不赶快答应的表情。她也懒得跟答理，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起来。
　　凌昊的水货英语四级虽然没有全部听懂，不过30美元和全版权他还是听懂了。奶奶的，还真够黑，叔叔可以忍，婶婶她不能忍，见蔡依浓不想答理这两个货，索性就调戏一下人家。
　　“这位里维斯先生是吧？对不起，我的英语不太好，没听清楚，你刚才是说全版权？30万美元？”凌昊这蹩脚的英语完全不用装，直接就是本色演出。
　　里维斯皱了皱眉，这货谁啊，连话都听不清楚就出来谈生意。刚才介绍的时候，只是介绍了蔡依浓，所以他们一直以为凌昊是蔡依浓的秘书什么的，现在看来不太像，只是弄不清楚这货是什么来头，也只好客气的答应了一声。
　　“是的，全版权，30万美元。”
　　凌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OK,OK，我们很乐意，不知道你们想购买哪个国家版权。除了法国之外，其它国家随便挑。”
　　蔡依浓边喝着咖啡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凌昊耍宝，她知道凌昊这小子精明，肯定不会吃亏了。
　　坐在一旁一直没作声埃里克忍不住了，这逗逼谁啊，“NO，NO，NO,不是哪个国家，是欧洲，全欧洲。”
　　凌昊一脸惊呆状，“全欧洲？NO,NO,NO，这怎么可能，这是哪个傻逼了的主意，哦，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是傻逼，我是说也这主意的人，哦，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出这样的价格，这可是全欧洲，共45个国家，噢，上帝，居然一个国家一万美元不到的版权费，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里维斯和埃里克对视了一眼，都有种想把这话唠一巴掌拍死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就被人骂成傻逼了，你才傻逼，你全家都是傻逼，虽然说的有点道理，但这数能这样算的吗？我们购买的是全欧洲的版权，是一个整体，谁跟你来一个个国家的算了，是30万好不，多好看的数字。
　　埃里克决定不理会这个逗逼了，感觉还是蔡依浓正常点，于是转向蔡依浓道：“蔡小姐，你的意见怎么样？30万的价格已经不低了，很多华语电影在欧洲的成交价只有5万美元或者10万美元，要知道我们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蔡依浓被凌昊逗得差点笑出来，这家伙太损了，直接当着别人的面就开骂了，心里不禁一阵痛快，“刚才凌先生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也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7500美元购买一个国家的全版权。”
　　埃里克一阵头痛，虽然对方刻意曲解了30万美元的概念，但是确实没错，分摊下来就是7500美元一个国家，7500美元这个数字就让人相当蛋疼了，一张DVD价格3美元，2500人购买就是7500美元，法国的人口是6500万，换句话说，有二万分之一的法国人购买就不止7500美元了，何况是全版权，包括了一切的放映和周边收益。但是埃里克能怎么说呢，说欧洲很多国家都卖不动吗？
　　埃里克看了里维斯一眼，见里维斯向自己摇了摇头，于是道：“蔡总，数不能这样算的，我们发行也需要投入很大的成本，担负很大的风险，《天狗》这部电影还没有经过市场验证，欧洲观众的接受程度怎么样，目前还不知道，所以30万这个价格已经是我们能出的极限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埃里克虽然对《天狗》比较看好，即使没办法在影院上映，灌制成DVD销售也不会亏，但是要让他花大价钱去购进一部华语片，却是他不愿意的。一般的华语电影在欧洲也就十来万美元的买断价，都是抱着能回收点成本就回收点的打算，现在已经给出30万的高价，这两个华夏人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
　　蔡依浓无所谓的笑笑，“那很遗憾，你们的报价跟我们的心理价位差距太大，所以不好意思。”说完，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里维斯知道谈下去不会有结果，但是又有些不甘心，“蔡小姐，这是我的卡片，如果你们想通了，随时可以跟我联系，我相信欧洲再也没有比我们更高的出价了。”
　　蔡依浓接过里维斯递过来的卡片，笑道：“好的，不送了，两位。”
　　里维斯和埃里克见蔡依浓不为所动，也有些无奈，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咖啡馆门口，埃里克道：“这两个华夏人也太不识抬举了。”言下之意就是我看上你的影片是你的荣幸，你不感恩戴德，居然还拒绝了。
　　里维斯不在意的道：“现在电影节才刚开始，他们想继续观望一下也很正常，过段时间他们就应该急了。”
　　埃里克有些愤愤不平道：“到时候要好好的压一压价，居然说我是傻逼。”显然埃里克对于凌大作家的调戏反应很大。
　　蔡依浓见里维斯二人走了以后，对凌昊道：“小昊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坏的。”
　　凌昊一脸委屈道：“哪有，我见他们合起伙来欺负你，气不过，所以才帮你出气的。”
　　蔡依浓鄙视道：“装，继续装，说得好像这片子跟你无关一样。”
　　被拆穿了，凌昊也没有不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的道：“还是蔡姐你了解我，那两个家伙确实讨厌，一副施舍的表情，看着就不爽。”
　　蔡依浓清淡的一笑，“这也算开了个好头吧，总算是有片商主动来接洽了。”
　　话锋一转，蔡依浓妩媚的笑道：“小昊子，在电影院门口的时候，你不是说有什么要跟我说吗？现在可以说了没有？是不是准备要跟姐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