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大战5

　　和之前的窘境相比，湘北现在简直是新生啊，怎么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我有点按捺不住内心莫名的兴奋，还是这个场合，还是这些人，但只要他们各自做出些改变，排列组合下，绝路就会变作桃花源，这是多么奇妙啊！这就是比赛的魅力？根据遇到的困难，不断调整自己逼迫自己，找到自己最具有竞争力的部分，然后和同样到达最好状态的同伴，去战胜强敌，这就是他们遭受这一切的意义？这完全就英雄征途啊！
　　不过，也只有全国大赛才能逼迫他们这种程度吧！
　　到现在，双方都非常敏锐。湘北几个人不需言明，彼此就已知道：拿回失去的分数最有效率的做法就靠三井射三分，三井一旦有失就靠猴子篮板球抢回再射，所以大家拼尽全力，目标只有一个，把球给到三井手里！
　　山王一早也看出湘北这个策略，原先是放任的，因为觉得三井射三分不可能屡射屡中，但被猴子成功抢到篮板之后，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但一时之间，他们很难找到有效的破解之道，因为猴子和三井都爆发了个人最强，而且五个人之间的这种模式又那么默契，又是新的，是在比赛的压力下被逼迫出来的，从没有呈现在录像带上过！比赛这么激烈，根本不可能给他们时间和精力去想解决方法！
　　比赛继续。到山王进攻，5号本来要传球给6号，却被看上去毫无攻击力的三井伸手拨走，好机会！宫城最快冲上去捞到球，他得球，就要传给三井，反正如果三井射不中，猴子一定会再抢回的！也就是说，湘北得分机会到了！
　　估计所有人脑子里都闪过这个过程，尤其深津，所以眼看阻不住宫城，他索性伸手一拦，半抱住了宫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力气过大，宫城被他带得跌到在地，跟着，裁判吹响了哨子，“故意犯规！”
　　湘北顿时又疯了，故意犯规！故意犯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湘北可以得罚两个，以及得到发球权！如果宫城罚球全进，然后再次按照新模式组织进攻，让三井射三分，前前后后加起来，那意味着湘北可以得到5分，5分啊！！
　　场上和场下的湘北人都疯了，连老爹都“唔”了一声，彩子立刻转头关注，“老师……”
　　“他们开始重新掌握比赛的节奏了！”老爹眼角眉梢微有喜意。
　　一见老爹也这么说，其余人更加有信心了，
　　“有机会！”
　　“优势又回到我们身边了！”
　　……
　　场上的5人也进入了状态。在开始射罚球前，五个人开了个小会，大猩猩镇定肃然，“这两球是很重要的！若我们能好好把握的话，机会还是有的！否则我们便没有资格赢山王，知道吗？”
　　“要追到只差10分！”
　　“噢！加油！”
　　开完会，三井特地叫住了猴子，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他伸出了手。猴子虽然有点意外，但是见三井没说话，他也就咧着大嘴拍了下去。
　　我看到了这一幕，木暮也看到了，他欢喜地感叹了一句，“这是真正的合作，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
　　“我倒觉得三井在感谢猴子。”
　　“感谢他帮他抢篮板？”
　　“不止！你看，”我朝场上努了努嘴，猴子正眉开眼笑地叮嘱宫城，“小心点射啊！要看清楚两边再射！”
　　在2分线外准备射球的宫城被他说得更紧张了，“少啰嗦！别骚扰我！”
　　猴子只好喃喃自语，“别射失啊！”
　　一等宫城把球射出，他立即朝着球筐的方向摆出奇怪的手势，嘴里喊着，“入~入~入~入~”非常幼稚，非常醒目，可是也非常投入。
　　木暮也看到了这种种，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把湘北的比赛节奏带回轨道的是樱木，是靠他的篮板一点一点追回来的！三井应该也是看到这点！”
　　“不止呢！我觉得他上场最大的作用是重新振奋起了大家的士气，他真的一直坚定地相信湘北会赢！这太重要了！夸张点说，我觉得其他四个人现在都在跟随着他呢！”大家之前好像被脚下的恐怖吓得失去了前进的锐气，只有他还一直眼眺远方，勇往直前。
　　木暮沉默了下，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英雄不问出处太特么的对了！哎，看，两个球都射入了！太好了！宫城好样的！！湘北加油！！！！”
　　宫城罚球成功后，湘北开始发球准备进攻。
　　场上每个人都在跑动。河田追着大猩猩跑，但是大猩猩又有意无意地跟着5号松本，随时准备帮着5号，给三井射球的空挡。这样的策略上演了好几次，彼此已经心知肚明，所以，敏锐如河田很快作出反应，一等大猩猩去挡松本，他立刻飞奔向三井，意图阻止三井，可宫城又怎么会想不到这点，他也一直在等这样的时机，所以，他反手就把球传给了大猩猩，
　　所有人的焦点立刻转到大猩猩身上，只见大猩猩拿球，反身，举重若轻地跳起，狠狠地来了个“大猩猩入樽”！
　　就这一下，我们这边全体起立，欢呼雀跃，我大湘北的队长复位了！真是久违了啊！！！
　　至此，山王和湘北差10分！只差10分了！
　　同时间，山王年轻的教练作出了指示：“河田，盯着樱木！”
　　“什么？！”
　　全场立时炸了。
　　尽管山王教练还换下了一直与猴子抢篮板的山王5号，换上河田弟弟来防守大猩猩，可这些都被无视了，大家的焦点全在河田和猴子上。
　　河田毫无疑问已是目前全国顶尖的中锋了，山王特地派他来盯着猴子，这说明什么？说明猴子是个人物了啊，说明他实力超群啊，说明他已经是一个需要对手忌惮的人物了啊！
　　在场每个人都挺震惊的，堂本派河田盯着猴子，这是一种忌惮，实际上也是一种尊重，对猴子实力的尊重，可猴子从上场至今，从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正经”的样子来，这么胡闹的人居然有实力，这是第一次看猴子比赛的人所震惊的。
　　而了解猴子背景的人的心情就更复杂了，本质上真的是顽劣的小混混，被篮球拉拔到了这一种让人仰视的境界，可以算是一个奇迹啊，生命的奇迹！
　　我特地抬头看了下观众席上的洋平他们，本来会以为听到他们的叫嚷，但是什么都没有，一个个湿润了眼，分明是替猴子感到骄傲，以及感动。
　　谁会想到猴子有今天！
　　不过猴子自己一如既往地与众不同，他先是被山王的特别对待惊了一下，然后就猖狂了，“哈哈哈哈哈！尽管放马过来吧！秃头猩猩！但你也是无法阻挡我这个天才的！”
　　自始自终地全然相信自己！多么好！我身边很多人被猴子逗笑，但笑声里却有了敬佩。
　　“哈哈哈，”河田也笑了，他咧了咧嘴巴，露出一口白牙，像一条鳄鱼，“我明白了！”
　　很快，篮板时刻很快又来！河田给了猴子一个下马威，他抢先占到了有利位置，所以两个人同时起跳，河田便先抢到了球！他抢到球不算，还用腰不着痕迹地撞了猴子一下，毫无准备的猴子被撞得狼狈倒地。
　　这一下，支持湘北的焦急和忧心，纷纷想河田果然不是善茬，而支持山王的则松了一口气，觉得老将出马，果然能收拾大局。
　　刚志得意满，现在就在敌人面前失了颜面，猴子气得眼都红了！哪知河田还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刀，“原来你在后面吗？”一语双关，刺得猴子越发愤怒，
　　这河田也是个腹黑啊，我看得饶有趣味。
　　等猴子爬起想去抢回球，河田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把将球往前抛去，而球的下方，沢北早已在跑着，这默契也是没谁了。
　　流川并不相让，他紧跟着沢北，在沢北拿到球后就挡在了他面前，“休想过我！”
　　“哼！”沢北一扯嘴角，想要往前突，但都被流川档下。
　　正当我们这边狂呼，“好！流川做的好！”时，沢北突然将球高高地往篮筐上扔！
　　“呀！是另一边！河田！”宫城叫破了沢北和河田的诡计，原来沢北是假意突破，吸引湘北注意力，然后给机会让河田冲到篮下，想要来个凌空入樽！
　　啧，打篮球也需要演技啊！
　　但，更惊人的来了，半空飞过一个火红的影子，生生将篮球在筐前拍飞！
　　“胡啊啊！啊！”是猴子！这速度，这起跳，这动作，拉风无比！之前他被河田压下去的风头又回来了！
　　“竟然把凌空入篮的传球打了下来！”
　　“那个红头小子！”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
　　观众们总是喜新厌旧，看到猴子这般表现，就有开始新一波的躁动。不过这一下后，刚起跳准备捞球的河田，变了脸色，原本的不以为然没了，变成了意外。
　　湘北的则好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个一个慈祥地看向猴子：猴子对上河田，也是不落下风的啊！
　　但本次主角对这粒球的效果却没有自觉，他正忙着一本正经地指责流川，“别随便让他们传球啊！你这狐狸还没有睡醒吗？”
　　“你说什么？”被沢北摆了一道的流川虽然被猴子数落着，但神情还是波澜不惊的。
　　猴子犹未满足，追着流川数落，“你这吹牛大王！”
　　流川面无表情，“什么？”
　　“刚才口出狂言，说什么要成为日本第一，但对着那个9号的小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猴子这话说得有够刻薄的，直戳最痛处，但流川只是回头看了猴子一眼，就掉头防守去了，什么辩驳的话都没讲。‘
　　他这么个“逆来顺受”让猴子很不适应，跳着脚追问，“别我说中了吗？喂！喂！你是不是心虚了？”他忙着急切地责问流川，急切到忘记了比赛正进行中，幸好大猩猩一直关注着他，“喂！樱木！防守啊！别东张西望的！你去对付弟弟！”
　　猴子还没反应，大猩猩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你去对付弟弟！”
　　“哦！”猴子忙转头向美纪男，转眼威风凌凌，“你又出来送死吗？肉丸人！”
　　“哼！”大约因为猴子给山王带来了压力，这次美纪男也没什么好脸色。
　　进攻又一次开始。
　　深津带球，被宫城紧跟着，其余人也在场上跑动着，观众们则议论纷纷，“到底怎么了！分数一直停滞不前呢！”
　　“趁现在抛离对手吧！山王！”
　　“派王牌沢北进攻吧！”
　　……
　　他们口中的王牌沢北此刻正在对流川进行打击，“喂，为什么不过来进攻？”
　　流川小惊愕了一下，“这句话该由我说才对啊…”大约流川没想到像沢北这种顶级的皇牌还会主动邀战。
　　“你不是那么安份的人啊！难道是担心气力不继？”
　　一听这话就知道沢北把湘北对海南和陵南的录像带都看过了，所以，流川惊愕的时间又长了一点，但无话可回。
　　沢北以为自己说对了，“像你这种初出茅庐的一年级皇牌球员怎可能对付得到我？”
　　我们这边一直偷听着他们说话的一下听得目瞪口呆，沢北这话实在自负得可以啊，他这是把流川当成了什么？我们从没有见过别人这么不待见流川过！狂妄！够狂妄！
　　这要换猴子被这么看低，估计得跳脚了，但是流川，他只是回头又看了猴子一眼，然后，非常平静地说，“我要打败你！”
　　狂妄小子沢北立刻接上，“我要接受你的挑战。”
　　“喂，你家这位终于要出手了啊，”彩子又用手肘捅了捅我，
　　“嗯，他行的。”
　　“这么有信心？”
　　“当然，我要对他没有信心，还有谁能有？”
　　“啧，啧，能不能低调点？”
　　“不能！”
　　……
　　“糟！switch!”场上大猩猩突然大叫，很着急的样子
　　原来美纪男帮他哥哥河田做了挡拆，挡住了大猩猩，而紧跟着美纪男的猴子却不知道交换防守对象，还傻傻跟着美纪男，任河田像脱缰野马似地往空挡处奔去。
　　大猩猩喊完，猴子还是一脸莫名其妙，大猩猩立刻改嘴，“去防守河田。”
　　“哦，好！”猴子反应过来时，河田已经在篮下拿到球了。
　　“呀哈！”猴子跑向河田，距离河田还有一点距离时，和河田同时起跳，猴子跳得很高，完全封锁了投球的空间，河田没了射球机会，就拉下了球，在身体下落时，交换到另一只手上，反手再射。这会儿猴子也已经下落了，可是他还停留在半空中，见河田出手，又伸手撩了一下球，没撩到，可是，河田被干扰了，射球的角度偏了一点，球在篮筐上旋转了一圈，跳出了篮筐，朝篮筐下自由落体而去。
　　也就是说，和河田对决，猴子又一次占上风！
　　宫城最快冲过去把球抢了过来，带着球就往前场推进。
　　猴子也是，一落地就狂喊，“呼啊！快攻！”也全力往前跑，速度几乎是最快的！
　　“他居然拦住河田了！”我们身后观众席上传来一个蛮高的女声，很是惊恐，也许是河田迷。
　　我和彩子都听到了，可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被老爹吸引了目光，长凳上的老爹正用两只手钯头发，一向平静的脸上出现了难过的神色。
　　难过得我们不敢问，就只能看着。
　　老爹为什么会难过，彩子他们不知道，我是清楚的，老爹这会儿应该想起了，谷迟，那个被老爹的严厉教导逼去美国却车祸去世的天才，而今，天赋超过谷迟的猴子，在老爹的护航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稳健又安康，这两相对比，内里的情绪，真的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大家面面相觑，看了看老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气氛有点尴尬，我就忙给启个话头，“猴子真是厉害啊！我今天才知道！”
　　“怎么说？”彩子非常上道地配合，
　　“你看河田的表情，很震惊有没有？”
　　“哎，对啊，”
　　“他就是被猴子给震到的，本来猴子就落后于他，还能及时跑过去阻拦，猴子跳得那么高不说了，滞空能力又强，你看他在空中停了很长时间，而且用尽全力跳起来落地后又能全速奔跑，他这身体上的天赋，我看全场没有人能比得过他！天才！”
　　“对啊！对啊！我也看到了！”
　　“别人都做不到吧！”
　　“只有我们樱木能做到啊！”
　　“他真的做到了！”
　　……
　　大家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场上猴子，刚好看到跑最快的猴子在篮下接宫城传球，用了一个最简单的三步上篮，却将球甩到了篮筐上反弹而出。
　　多么低级的错误！大家转瞬从骄傲转入鄙视，眼睁睁看着球朝空中飞出，又眼睁睁看着球被从后头赶过来的流川跳起，一手补进筐里，悬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
　　静了一下下，他们就疯了，纷纷跳起来，大喊大叫，“唔哇呀呀！”
　　“是10分之内啊！”
　　“只差8分了！”
　　……
　　可以说，流川和猴子联手把差距缩短了，但这两个人根本没意识到这点，猴子气流川抢了他的风头，趁他不注意，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被踹得趔趄了一下的流川又怎会是愿意吃亏的主，立即追过去踹回一脚，于是，猴子停下来，龇牙咧嘴的准备正面来一下，流川也站住了，就要杠上时，被气得浑身发抖的大猩猩过来，每人给了爆炒栗子给分开了！
　　场上一部分观众也看到了这一幕，我特地回头看了一下他们的反应，纷纷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大概他们从没有在全国大赛这种高规格的平台上会看到这种低水准的“自相残杀”。
　　湘北总是不走寻常路啊！哈哈哈哈哈，我笑得不可抑制。
　　只是，欢乐之后，暴风雨就要来了。属于流川的考验即将来到，因为沢北被抢了风头之后，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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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山王进攻，观众席上顿时风起云涌，有喇叭的拿着喇叭喊，没喇叭的直着脖子喊，“山王山王加油！”
　　“山王山王努力！”
　　“山王山王努力！”
　　“山王山王加油！”
　　……
　　来来去去这两句话，山呼海啸一样，几乎覆盖了整个场馆，我们这边的加油声被碾压得没有立足之地。
　　不过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刚过去的四分钟，山王只取得了4分，差不多等于完全没有得过分，估计山王以前从来没有过，所以支持山王的人都着急了。
　　尽管如此，场上那5个人并没有被这种声势压迫到，他们拼劲十足，守得很稳，山王无法攻进里面。
　　再照这个形式下去，山王估计要叫暂停了！
　　正僵持不下时，猴子突然把球从美纪男手中拍落，球朝外面滚去，被流川抢到，瞬间，攻防立刻转换。
　　我们这边一个一个直着脖子狂喊，“哇呀呀！流川！流川！”
　　“湘北的一年级皇牌！上吧！”
　　“上啊上啊！”
　　流川带着球，风一样地往前场跑，有一种无人可匹敌的气势，非常帅，非常迷人，可是知道整个比赛过程的我匆匆看完他的风光后，目光就移到了他身后如影随形的那个。
　　那人在流川开始跑起来时，就对队友摇了摇了手，要他们别急着赶过去，然后他就奋起直追。
　　当流川迎着篮筐直接跳起来打算入樽时，沢北几乎贴着他跳起来，在球就要被放入篮筐里时，一手打飞了球。
　　那一下速度太快了，以致球飞走时，流川的手还惯性地伸到篮筐上。
　　球一飞走，我就直直盯上流川的眼，只见他的眼睛甚至瞳孔都一下瞪大了，之后，他被余力带得歪斜了身形下落。
　　沢北根本不管流川，他以最快速度拿到球，跟着就带球就往山王前场跑。他重心很低，速度又快，像风一样绕过宫城。就连大猩猩上来拦截，他也非常高速地一个180度转身，大猩猩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这么所向无敌冲到篮下，遇上还来不及跑去前场又跑回防守的猴子。
　　不约而同，两个人同时起跳，猴子跳得很高，可这时，沢北做了一个惊人之举，他不再如往常一样把球直接往篮筐里扔，而是把球从猴子的两臂之间高高地抛上，球远远高过猴子的高度，然后等球到最高点，再缓缓落下。
　　对这样的球，猴子鞭长莫及，除非他长了翅膀。
　　沢北的技术真不是盖的，明明抛得那么高了，球力尽下落刚好进了篮筐，这种精准度，这种力度的把握，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所以，全场又一次为沢北疯狂了，甚至比之前加油的还疯狂，
　　“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啊！沢北！…”
　　“超级皇牌！”
　　“沢北真了不起啊！在危急关头始终要靠你啊！”
　　“继续全力进攻吧！山王！”
　　“分差又再变回10分啊！”
　　“真了不起啊！”
　　……
　　全是这种声音。
　　无能为力的猴子很气愤，只能把气出在沢北身上，“那臭小子竟不把我放在眼里…刚才那种混账的射球…分明就是想作弄我这个天才！”
　　河田这时候倒好心，他帮着做解释，“那倒不是啊！樱木，沢北可是第一次在国内用那种方法射球呢。”
　　这时候，已经恢复平静的流川也听到，稍微回了一下头，他对“国内国外”有点敏感。
　　他是在把自己和沢北做着比较，其余人又何尝不是呢。
　　“一球便把全场的气氛改变过来，这就是皇牌球员独有的能耐吗？”旁边木暮在感叹，
　　“我们湘北也有啊，一直以来叫对手哑口无言的皇牌球员！”旁边的人愤愤不平，对流川充满了信心。
　　皇牌名声响亮，可压力也大啊，我看着场上又对上沢北的流川，心里有点紧张，不是紧张他的成败，而是紧张他头上这个“皇牌”头衔所担负的。
　　流川全神贯注地，一边推进，一边做了好几个假动作，看上去好像是摆脱了沢北，惹得我身边几个人欢欣鼓舞，但是下一秒，河田围了上来，大伙儿才知道流川是被沢北逼进死胡同里了！这下高低立现了，同时，沢北还不住嘴，“蠢材！我知道你速度很高，可是你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啊！”
　　哎，这个沢北，虽然能力很高，可这样喋喋不休的，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流川即使意识到已经被赶进包围圈，可还没放弃，他现在也是想证明自己了，他苦苦挣扎，直到宫城大叫，“流川，传出来呀！”
　　刚喊完，流川就应声往宫城方向扔球，这点也被沢北观测到，他匆忙叫了深津一声，深津已经身随声动，“有咧！”抢在宫城前劫到了球。
　　那一刹那，我看到流川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下。
　　场上攻防又跟着变了，宫城猛地冲上去拦截深津，深津却将球从宫城胯下打过，直接传到早已作好准备的沢北手里，沢北拿球就往前场跑，猴子立刻跟上，
　　可是猴子嘴里不停，大骂始作俑者，“你这个大混蛋!笨狐狸！因为你老是想出风头，所以就变成了这样！什么日本第一？！别笑死人了！你这不自量的混蛋！”
　　啧，啧，这真是赤裸裸地给流川难堪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心疼地看看紧随其后的流川，只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可总归是不会好受，
　　猴子这个大混蛋！我忍不住替流川骂人。
　　沢北到篮下，对着猴子，又是那种抛起来很高的球，球又很准地落进了筐里，把猴子气得不行，“呀呀！又是这种混账的射球啊！”
　　猴子的口无禁忌是不设对象的，他落地后就指责沢北，“那只是幸运罢了！那种乱抛的球怎么可能会入？你可不可以堂堂正正地用入球之类的射球来决胜负吗？”
　　“不，因为你拦截时跳得太高了。”沢北诚恳地道出了他的用意。
　　猴子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这是对他能力的奉承啊，一根筋的他就下意识地去拍了拍沢北的肩膀，“过奖了！”
　　这时，两种完全相反的声音响了起来，“呀呀，沢北要发威了！”
　　另一种则是，“湘北这队球队相当不俗，可是胜负已分，因为皇牌球员实力有差距。”
　　这个时候，支持山王的在为山王欢欣鼓舞，另一部分在观望的人则都在谈论湘北，他们觉得湘北虽然只是维持了短短的一刹那，但是湘北做到了一件在过去两年半全国球队都没有做到的一件事，就是令别人以为他们有机会打倒山王。可是要打倒山王，必须打倒皇牌沢北，而打倒沢北，以流川眼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当然，也不是说流川能力不行，而是沢北的运动能力和技巧，已经超越了高校水平了！沢北太强了！
　　哦，对了，还有一部分的声音则来自我们自己，“不妙！比数又被拉开了！”
　　“时间也不够，6分钟，还差12分！”
　　“大势已去了吗？”
　　……
　　就连场上的大猩猩他们，也是脸色沉重，仿佛之前经历过一次的绝望又卷土重来。其中流川的脸色最不好，因为这次的威胁来自沢北，本来对抗沢北的应该是流川，所以，他变成了这次绝望的焦点。
　　“如果这时候有机会对流川说句话，你会说什么？”彩子看我好几次了，
　　“我不会给他鼓励的，像你对宫城那样，哈哈，”我咧嘴一笑，被她送了个白眼，“我最多抱他一下表示支持，他这人不需要鼓励，他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
　　“这么有信心？”
　　“对。”他不是别人啊，他是流川枫，有能力，又有石头一样的心，而且，他运气很好，在问题出现前，解决问题的方法已经被别人铺垫好了，就等着他去拾起，并作出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