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短点比总没有好

　　　　智慧是什么呢？它是无人能及的思维速度吗？还是庞杂到无法想象的丰富经验？亦或是多层次的思考模式？
　　这些答案可以说都是，但也可以说都不是……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们就像是一百万后面的那些零，如果没有最前面的一，它们就只是零而已……
　　而那个一代表着什么呢？用最简单的词汇形容，那便是“独立思考的能力”……
　　它就像是一个陀螺的轴心，搭载起所有智慧的组成部件。如果没有它，所有的经验、知识、都只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
　　独立思考的前提，便是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我们已无从得知，当初出生便指天划地，放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佛陀，究竟是不是想表明“自性”最尊的意思。
　　但这种观点，却和独立思考有异曲同工之妙。一切智慧的发端，都是由一个强大而统一的我为起点。倘若没有这个我，就会像之前的伊利尔一样，被当下最强烈的心念、情绪主宰，失去了自我的主权。
　　这种情况放在常人的身上，早期就是不时的沉迷于各种杂务中，始终抓不住生命的主旨。晚期的话，就是彻底迷失了自己，虽肢体健全，却浑浑噩噩宛若行尸走肉了……
　　当然，伊利尔的情况并不只是这么简单，他的情况是由神灵世界的某种规则导致的。
　　正常情况下，一切生灵的意识，一旦真正涉足神灵世界，很快就会被那里特殊的世界构成瓦解，成为同样细碎的意识碎片。
　　然后被意识中最强的执念所驱动，向着神灵世界中对应的地方前进，最终通过意识碎片与神灵世界的交流，完成与之的交易。
　　在离开神灵世界后，所有被碎片化的意识，会再次重组起来。这个过程，需要被打碎的意识自主完成，至于是否能完美的变回过去的样子，就看那个意识自身的统合性了。
　　神话中常有某个神明，将自身邪恶的部分分离出来，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而自身则因为心意变得纯粹，得到了某种进步。
　　我们有理由猜测，它们就是在这种自身的重组过程中出了问题，原本的隐患爆发，才会弄丢了一部分“自己”。至于所谓的进步，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比作一个小组织的话，神灵世界就像是国家，它将这个小组织打散，然后撒到整个人群中去。
　　在小组织最初的使命完成后，成员们被驱离出境，他们还能否按照最初的组织结构，整合成原来的那个组织？这就成了大问题。
　　重组成功自然最好。因为理念不同，分裂成两个组织就不太妙了，但也能凑合。而成员们各自为政，彻底散伙，小组织烟消云散的话，那就真的玩完了。
　　不过能进入神灵世界的，都是世间罕有的高人异士，甚至是被冠以神灵之名的存在，很少有彻底烟消云散的……
　　最差的情况，也就是灵魂四分，皆不足以重掌肉身，不得已以一化四，重入轮回罢了……
　　但伊利尔呢？因为灵魂上那些奇异的黑纹，他的神灵世界之旅与其他人完全不同。
　　他没有化成碎片组成的意识流，而是在黑纹所化的衣衫包裹下，以独立统一的意志，在神灵世界中巡游。
　　在与神灵世界的交易中，他的意识几乎没有和神灵世界交流，像个强盗似的，就要从神灵世界摘走珍贵的生命之果。
　　这怎么能忍？虽然神灵世界本身没有愤怒这种情绪，但要遵从自身更古长存的规则，伊利尔必须付出些什么才行。
　　于是在他摘下生命之果的时候，他灵魂的一部分主权，被神灵世界掌握了。在他离开神灵世界的时候，那一部分灵魂便留了下来。
　　无巧不巧的是，那部分灵魂，正是在黑纹包裹之下，唯一能被神灵世界感应到的“伊利尔”……
　　那个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伊利尔”……
　　从交易的角度上来看，伊利尔其实还是赚的……因为那真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灵魂，而且并不是不可能再生出来。只是需要的时间很长……
　　加上黑纹那神秘的特殊性，伊利尔并不算是完全失去了这部分灵魂，甚至隐约还有联系。最多相当于抵押贷款，用这部分灵魂借贷出了一颗生命之果……
　　而詹妮思值得伊利尔这样做吗？当然值得！何况还关系到妮娜，就是彻底失去这部分灵魂，伊利尔也未必不愿意。
　　为什么能这么说呢？因为在巴布鲁的帮助下，伊利尔可以借助他的存在，虚拟出完整的自己。
　　说的通俗易懂一些，就是假装自己还是聪明的伊利尔……只是这属于高难度动作，友情提醒大家切勿模仿……